他的小肥屁,就把他放在肩膀上骑脖颈儿,敖玉搂得稳稳的,高兴地不行。
可是等走到禅寺外,见到远远等候在路边雪地里、拉着雪爬犁的焦糖糕,敖玉就炸了:“他是谁!”这是哪儿来的妖精!也敢变成马替他师父拉车!?
悟空走过去,笑眯眯地把敖玉往焦糖糕后背马鞍上一放,道:“师弟,来,认识一下,这就是你未竟事业的接班人,焦糖糕!师父给起得名儿!焦糖糕都来咱家月余了,你这小懒蛋倒是头回大白天醒着看到它。”之前敖玉白天一直睡,晚上宿营了醒来,迷迷糊糊吃几口,有时候连眼睛都不睁,连吃到嘴里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什么焦糖糕白糖糕了。
敖玉一听师父竟然给这马起了名字,这下真生气了,稍一用力,增加了一点儿体重,差点把焦糖糕压趴下。
焦糖糕后腿儿一滑卸了力,不安地打了个响鼻,悟空连忙把敖玉抱起来:“小坏蛋!压坏了它,师父跟师兄这一路就得自己用脚赶路了!”
庄凡这时与寺中僧众告辞完毕,正走过来,敖玉扭身冲师父一伸手:“抱!”一脸委屈。
庄凡习惯性去抱,结果发现皮裘被悟空系得特别紧,根本无法同时抬起胳膊,他怕把敖玉摔了,就把手放下来,道:“怎么啦?”
敖玉哇就哭了,“师父,是不是敖玉太没用!你不要我啦!?我也能拉车的!”
庄凡哭笑不得,“净胡说!”
敖玉继续哭:“那你还给他起名字!你都没给我起名!”你还叫他焦糖糕!都没叫我焦糖糕!
敖玉可喜欢焦糖糕了,越发特别讨厌起眼前这个焦糖糕!这丑马臭烘烘,哪里甜了?哪里像焦糖糕了!?
悟空给敖玉擦擦眼泪,道:“咱们先上爬犁再慢慢说好不好,小祖宗,再等天黑了。”又去瞅师父求援。
敖玉醋得庄凡肚里笑得打跌,他又怕笑出来被敖玉看见,赶紧一弯腰上了爬犁,见脚下熏炉也点好了,十分的暖和,因为衣服穿得太多,动作笨拙,庄凡便把手焖子摘了,皮裘解开,松快了一些,这才伸胳膊接了委屈巴巴的敖玉过来。
悟空也坐上来,一扬鞭,焦糖糕迈开蹄子,雪爬犁扬起一道雪雾,将观音禅寺的众人抛在身后,渐渐地不见了。
师徒三个就在暖暖和和的豪华版雪爬犁里说话,敖玉还生气,翻来覆去就一句话:“师父都没给我起名,师父都不给我起名!”
庄凡又头疼,又好笑,把敖玉拢在怀里,道:“玉啊,你不是有名字啊”
敖玉更气了,可委屈的嗷唠一嗓子:“我没有!”往庄凡脸上一贴,小胖胳膊把师父脖子一圈:“我没名字,师父给我起,我不叫敖玉,我要跟大师兄一个排行!我不想自己一个样!他们都跟大师兄一样,我才是大师兄师弟!”
一边颠三倒四的说,一边哽咽,眼泪顺着脸留下来,冷冰冰的,把庄凡心疼坏了,前头悟空也深恨自己当初捂得不及时,木吒的话还是被敖玉听见了。
庄凡道:“好好好,师父和师兄的小乖乖,不哭了,师父给你起名字,咱们跟师兄一个排行,好不好?”
敖玉把脸埋在师父怀里,有点儿不好意思,吭吭哧哧不肯抬头。
庄凡就念叨:“那咱们小乖乖叫敖悟啥呢?敖悟……敖悟……敖悟……”
庄凡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坐在前面的悟空听着听着,突然就笑抽了,一不留神差点儿从座位上掉下去,唬得庄凡一抓,还好没等师父抓着,猴子就自己坐正了。
悟空忍着笑,回头对师父道:“师父,我有个好名字给师弟,你看成不?”
敖玉听了,把头抬起来,眼皮哭得粉嘟嘟,眼睛也有点儿红,但却亮晶晶的,庄凡便道:“说来听听?”
猴子忍住笑,噗嗤嗤地道:“师弟就叫悟忘好了!”
庄凡没想到别的,就想起现代特别流行的一种花的名字“勿忘我”来了,觉得这个挺好,也暗合敖玉的心事,就低头问敖玉:“怎么样,师兄给起得这个名字好么?悟忘,悟忘,师父的小徒弟要慢慢参透这个‘忘’字,学会把以前的不开心都忘掉,好不好?”
敖玉小肥脸红扑扑的,大声又嘹亮的回道:“好!”
猴子阻止不及,噎住了,心里哀嚎,师父啊,师弟啊,我只是说着玩儿的啊!你们动动脑子行不行啊!
猴子转过脸来,气弱的道:“师父,师弟,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咱们换一个吧?”
敖玉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要,我以后就是悟忘!敖悟忘!”
小奶音又脆又亮,尤其最后一个字,在空旷的雪原里,传出去特别特别远。
庄凡一捂脸,他知道哪儿不对了!
怪不得猴子刚才笑抽了!这死孩子!
庄凡平复了一下,把自己想要爆笑的心收了,严肃地道:“乖乖啊,这名字是不太行,师父再给你想一个,要不,叫……”
敖玉低头委屈脸,小胖手揪在一起,嘟嘟囔囔道:“师父,我觉得悟空和悟忘可配了……”师父也说过,一忘皆空嘛!
庄凡和猴子面面相觑,庄凡瞪了徒弟一眼,猴子贼心虚,一缩脖,偷偷跟师父作揖告饶,庄凡只好无奈道:“很配很配!”
噗,麻蛋,还是好想笑!
敖玉怯生生抬起眼来看师父:“那我以后,真能叫悟忘了?敖悟忘?”
庄凡忍得超级痛苦,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