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亏了。
肖蔚摇摇头,说:天天跟他们纠缠就不亏吗?
姚律师深沉的看看肖蔚,突然笑了,说:你这个小兄弟有点儿意思。咱们两个挺有缘分的。我跟你说说。
肖蔚坐直,认真听姚律师跟他讲。
姚律师缓着声音,给肖蔚讲此中道理:就算你什么都不想要,他们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只有触及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他们才会退让。你聪明,来找我,可又太善良,最后还要被人欺负。所以,咱们这样。我代表你,给你大哥发封公函,就是要跟他分家产,要回本来属于你的一半。
肖蔚有些为难:可我不想要那些,只要他们不来找我就可以了。
姚律师笑了,看着天花板,寻思着:我猜你大哥这么紧张你是有问题的,你们家几个男孩儿。
肖蔚怔怔回答:两个,我和我大哥,剩下就是两个姐姐。
姚律师点点头,又问:你的姐姐们和你大哥关系怎么样?
肖蔚想了想,说:她们都挺怕他的,二姐和大姐夫在公司里给我大哥做事情。
姚律师哦了一声,说:那我明白了,你爸爸的遗嘱一定是男孩儿有继承权。说完笑着看向肖蔚,缓声说:你也是继承人,有人告诉过你吗?
肖蔚摇摇头,说:我不想要继承权。
姚律师点点头,说:可继承权能帮你这个忙,呵呵,我有办法了,你相信我吗?
肖蔚看着面前这个瘦长脸,小眼睛,精明外漏的男人,点点头。
肖楠江接到律师公函的一瞬间脑子噌冒出白烟儿,没想到肖蔚来这么一招。狠狠扔到一边,鹏宁后来再没消息,肖蔚也没辞职来找他,项目的事情打了水漂,越想越恨,不知道自己那个死鬼爸爸脑子被驴啃了,玩儿女人就算了,还玩儿出个孩子,比自己孩子都小。定定神,决定给肖蔚打个电话。
肖蔚学精了,坚持找了个人声鼎沸的茶馆,里里外外都是人。对面坐着看着大哥黑着脸喝茶,暗自牢记姚律师教给自己的话。
肖楠江喝着茶,讽刺的看着肖蔚,说:怎么着,想干嘛?
肖蔚的心里像敲小鼓,声音还算平静,说:大哥,我想看看爸爸的遗嘱。
肖楠江目光凛冽好像飞刀,好一会儿,话里带着威胁:翅膀硬了,脸又痒了吧。
肖蔚强镇定自己坚持下去,看着肖楠江,说:大哥,就算你再打我一次,遗嘱我还是想看看。
肖楠江狠声说:你妈当年已经放弃了,怎么着,想要回来?你还想和我打官司。
肖蔚缓声说:大哥,我不想和你打官司,可是看一下遗嘱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就是想知道爸爸有没有提到我。
肖楠江突然吼了一声:没有!
四周的人朝他们看,肖楠江撇着嘴,危险的盯着肖蔚,接着说:你给我听好了,这些年要不是我养着你们,还给你落户口,拆迁帮你们付买房的钱,你们两个能到今天,人要感恩,知道吗?
肖蔚低头玩儿了一下瓜子,抬头仍然平静的说:大哥,我很感谢你对我和妈妈这些年的照顾,但大兴房子的拆迁款也是在你手上,再说,这和遗嘱也没什么关系吧。要是真有关系,难道大兴的房子也有问题?
肖楠江看着不同往日的肖蔚,有些没主意,说:给你个公司,你能管起来?
肖蔚笑了,摇摇头,说: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干不了,但是让我知道一下也是可以吧,再说我记得公司不是有董事会嘛,偶尔让我见见叔叔阿姨行不行,你带着我,你不是想让我进公司嘛。
肖楠江突然明白了一些,很多事情自己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没想长远,快速说:谁让你进公司了?
肖蔚已经不害怕了,睁睁眼,说:你说的,你说我想回公司随时都可以。
肖楠江向后靠靠,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向肖蔚,声音也不像刚才生硬,说:小小,你听错了。这些年你不是干的挺好。
肖蔚侧头想了想,笑着说:嗯,挺好。你非让我辞职。
肖楠江摆摆手,说:那是大哥太累了,这样,大兴是有拆迁款,公司当时急需钱周转,你看现在也没出来,但还剩点儿,大哥先打到你妈妈卡上。
肖蔚刚要拒绝,突然想起姚律师叮嘱的不能一点儿都不要,忙换了笑脸,点点头,温和的说:行。
肖楠江看着肖蔚,突然像个哥哥,第一次像个哥哥,和缓的问:还疼吗?那天大哥着急下手重了。
肖蔚笑着摇摇头。
肖楠江接着说:大哥呢,人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思想超前生活自由,呵呵,这样,有事情来找大哥,知道吗?
肖蔚还是笑着点点头,说:大哥,我也不是非要进公司,我现在挺好的。
两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相处起来看着要比刚才融洽,又聊了些改改的事情,肖楠江说有会离开了。
肖蔚看着肖楠江的身影完全消失,突然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一滑,斜靠在木头椅背上,缓了一会儿,给姚律师打电话,说:姚律师,我,肖蔚。
姚律师那头声音带着笑,说:怎么样,顺利吗?
肖蔚看看上面的雕花房顶,说:应该算顺利吧。他说他不管我了,还给了我大兴的拆迁款。
姚律师说:你没说不要吧。
肖蔚忙说:我听你的,说要了。
姚律师笑起来:乖乖,这就对了。那就没问题了?、
肖蔚一阵轻松,说:那我们是不是把那个公函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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