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尚食局后院彻底收拾干净之后,已然是未时三刻了。
李世民、李元霸以及高阳公主三人,坐在一张长条形的桌子旁,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果脯、茶点,而我们的黑脸将军李长庚,则领着他那一帮子禁军打手们,成了皇帝的临时御用护卫,一个个凶神恶煞地侍立在长桌周围,吓得边上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这时,尚食局掌膳女官王然小跑了过来,隔着老远就躬身行礼,恭敬地说道:“启奏陛下,此间已经收拾完毕,这……这生猪还杀吗?”
王然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偷偷拿眼角去瞄李世民,方才的野猪逃生事件就已经冲撞了陛下,如果再杀猪的话,这种血腥的场面再刺激到了皇上,那她们就算是有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无妨,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李世民说到这里,又转头对高阳公主说道,“高阳,朕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要是害怕的话,就先出去等着吧!”
“父皇~~~”这小丫头用甜的腻人的声音说道:“您就放心吧,高阳的胆子大得很!您想想,方才我不也表现地很英勇吗?”
“英勇?你那叫没脑子!就凭你那小身板,不被野猪的獠牙给撕得粉碎才怪咧!”李元霸吞掉一枚果脯,嘴上咕哝了一声。
李世民闻言,不由得轻笑了起来。
“什、什么叫没脑子嘛?四叔,你乱说!”高阳公主被李元霸说地有些脸红了,于是便板起脸来作势发怒,“我那还不是想要给你报仇,你可倒好,到现在了还在嘲笑我!”
“好好好,你说什么都对!”李元霸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不过,丫头,说真的。你之前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上去的时候,是不是以为自己就是程咬金了?”
“怎么又扯到程伯伯身上了……”高阳公主愣了好一会方才反应过来,这程咬金可是大唐出了名的二愣子,感情这个四叔还在拐着弯地说自己做事不过脑子啊。
“你还说,我真生气了!”高阳公主一只粉拳高高扬起,看势就要砸下来了。
“好,打住,打住!”李元霸咧嘴笑了一阵,说道,“看,他们准备动刀子了。”
“好吧,暂时就放过你了!”高阳公主被那边屠夫们的动作吸引了,眨巴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不远处的石台。
远处的石台上,跟方才一样的程序又一次重复了一遍,摁住石台上的野猪,抄起家伙什儿,照着野猪的耳朵后面就是一棍子。
紧接着,各个石台边上手中拿着牛耳尖刀的壮汉,十分熟练地把刀扎在了野猪那粗壮地脖子上,这个时候野猪猛然惊醒了过来,可是还没等它们再次嚎叫出声,牛耳尖刀就被壮汉从野猪的脖子上给抽了开来,一蓬还带着热气的暗红色猪血,立刻像是一道血箭一样pēn_shè了出来。
渐渐地,pēn_shè的血液变成了滚滚不息地泉眼,泊泊地流了下来,而在那血液滴落的下方自然有盆子接着。
这时的野猪还是清醒着的,只是它的嚎叫声在慢慢地减弱,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只剩下了垂死的。
其实,看到这里的时候,高阳公主就已经吓的用小手捂住了眼睛,毕竟对于她来说,眼前的景象还是太过血腥了,不过小女孩的好奇心却让她还是有些不甘心,过了没一会,手指就张开一条缝隙,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偷偷地透过手指缝往外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暗红色的血液已经变得稀薄,先前还生龙活虎的野猪也死透了。
于是,围在石台周围的那几个壮汉齐齐动手,把野猪抬起来丢进了已经烧着滚烫开水的大锅里,浸泡了一小会之后又抬了出来。
吹气、褪毛,撒松香,将一些刮不到的毛给粘下来,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
到最后,已经被彻底褪了毛的野猪已经不像先前那么脏了,反而变的黑黑的,再配上那副憨态可掬的面容,看上去诡异地有些可爱。
不过这之后的所发生的事情可就不是可爱而是可怕了,那花花绿绿的肠子流淌了一地,肝脏、心肺什么的,更是刺激的人眼球发胀。
在场的除了那些屠夫,以及一众禁军还有李世民兄弟俩之外,全都华丽丽地褪去了。
高阳公主就更不行了,虽说这丫头也拥有叼炸天的性格,可是她终究没有见过这种血腥的场面,所以这开膛破肚的刀子刚刚破到猪肚四分之一位置上的时候,这丫头就受不了了,捂着嘴巴小跑到了角落里,吐了个稀里哗啦。
那些屠夫,他们的本职工作就是杀猪宰羊,所以早就习惯了。
而一众禁卫以及唐皇李世民,那可都是半生征战沙场,杀过人的主儿,死人都见得多了,更何况看个杀猪呢。
这边李元霸也没什么,毕竟前世的时候他就已经看习惯了,甚至看着那一根根被剔骨刀剔出来的猪大骨,还有那一块块被切割出来的猪肉,这货竟然丢人地开始吞咽起了口水。
当然了,这倒不是说李元霸心理变.态,而是这货已经完全沉浸在了吃货的幻象中,想起那肥而不腻的红烧肉、酸甜可口的咕老肉,以及口味丰富的东北杀猪菜……
“咕噜噜……”
脑海中还在回想着这一道道的美味,李元霸肚子里的馋虫已经被勾了上来,那肚子中传出来的声响简直震天啊!
“唰!”
离李元霸最近的李世民,还有刚刚贡献完胆汁归来的高阳公主,听到这怪异的声响,全都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