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伟搬到了省长办公室,也就是以前齐省长所用的那间屋子。那是一个大套间,装修高档,视野极好,从大落地窗里可以俯看全城。人在这里坐着,不知怎么就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
牛得力现在调任省长秘书了,级别也要往上走一走,他的正处级报到了省委组织部,相信很快就批下来了。
这几天他忙着熟悉省长秘书工作的一些细则。虽然以前一直做秘书,但是现在是省长秘书了,毕竟不一样,有许多东西要重新学起。
此外,他还要为北京三月份要召开的全国两会做准备,到时候,徐伟要带着xx省的两会代表去参加,前期的准备工作相当复杂。
在此期间,骆红涛打过好几次电话,要他去学校接她,得力都因为太忙没能抽出时间来。他一再在电话里解释,可是小姑娘还是把他骂了一个狗血喷头。
没办法,以后找机会好好地补偿吧。
正在那里忙得脚打后脑勺时,一个他又熟悉又陌生的电话打进来了。
那号码他当然认识,是徐伟家的。
打电话的人他却想都不敢去想,因为,那是——
温馨!
接起电话时,牛得力发觉自己的手都在那里哆嗦着。为什么会如此激动,他对自己都无法解释。反正只要一听到温馨的声音,一想到她那张国色天香的脸,他就不能不这样。
“牛得力吗?”她轻声说。
“是我……”
“你在哪儿?”
“在……在公办室。”
“徐伟在吗?”
“在,在,你等着,我去找他……”
“不用,我是说,你有时间没有?”
“时间?有……什么时候?”
“下午吧,什么时候都行,我想请你来家里一趟。”
“好……”
牛得力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的。站在那里,他的心一直有力地跳着,震得他后背都有些发麻。
他看了看表,已经中午了。自己该怎么办呢?吃午饭时间里,他陪着徐伟,一直在想着这件事。
到后来,他决定还是要告诉徐伟。
“她让你去家里?”徐伟淡淡地问。
“是。”
“那,你就抽时间去一趟呗。”他说话时,一直在看一份文件,语气之平和,就像是在说一件非洲难民的新闻。
“好。”
牛得力在下午二点半离开办公室,三点差五分便抵达了欧洲森林小区。
温馨正坐在客厅里等着他,即没看电视,也没有喝茶。牛得力进来之后,她仍然坐在那里,看着得力,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让人感觉好勉强。
多时不见,她好像瘦了一些,人显得更白了。
如果这个女人生在古代,恐怕连西施也不一定比得了吧?牛得力的心里不知怎么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他觉得这个念头好唐突,觉得温馨似乎能明白他在想什么,脸上不由得红了。
温馨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给他倒了一杯日本绿茶。她总是喝日本茶,说中国茶里面农药残留太多,喝中国茶等于是慢性自杀。
她问牛得力工作是不是很忙,得力说是。
她问你们是不是就要去北京了?得力说还得一段时间,现在正为北京的两会做准备,各地的代表推荐还有审核工作一大堆。
温馨说是啊,现在徐伟是省长了,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也是省长秘书了,人家不是说了吗,等于是二号首长了。
牛得力一笑,说哪有的事,我还是我,一个跑腿而已。
温馨也笑了一下。
屋子里这时静了下来,气氛变得有些不那么自然。为什么会这样,牛得力一时间说不上来。似乎,是因为温馨的眼睛这时忽然变了,变得那么忧郁,那么深沉吧。
“我就怕你马上就要走,上北京了,所以,想在你走之前跟你说点事。”
“不会走的,还得一个多月呢。”
“你知道吗?”温馨似乎没听见得力说什么,“我一直觉得自己在这个房子里可能随时会出事。随时会消失的。”
b。sp;“消失?”牛得力的后背划过一阵寒意。
“这房子里有鬼,我上回跟你说过了。虽然这段时间里,我一直要自己平静下来,不去想那件事,可是,那个感觉一直都在。”
“不就是镜子上写字的那件事吗?”牛得力说,“当时也看过了,什么都没有。可能,就是心理作用吧。”
“不是。”温馨平静地摇着头。看看牛得力,她忽然问:“你那个小朋友,她现在还在找她妹妹吗?”
“许如玉?好久没联系了,不知道。也许还在找吧?”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的妹妹就在这里。”
“什么?”
“就在这座房子里。”
屋子里一下子静如死地。牛得力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以为我神经不正常?”温馨微笑了一下。“不,我的神经很正常。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的。”
“你是说那个许如玉的妹妹,就在这房子里,就在你们家?”
“对。”
“可是……”
“你听我说。”温馨变得更严肃了。“记得我说过你那个朋友跟我见过的一个小女孩的照片挺像吗?现在我知道了
,那个小女孩叫小丫头。”
“小丫头?”
“是的。我们家的那个银阿姨,也就是那个保姆,有一天她也看到了我的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是她说的:那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