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把档案袋放进了车里,走了过去,道:“大爷,我刚才看见您出来好大一会了,怎么还在这里呢?”
黝黑的老年男子抬起头,一双浑浊的目光顿时发出了异常的闪亮,他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道:“您是这里的干部吧?我是来告状的!”
王向东见他把自己当成了县里的干部,微微一笑道:“大爷,我不是这里的干部,我在泗河镇工作。”
“泗河镇?那,那正好,俺要告你们泗河镇的镇长。”
“泗河镇的镇长?哪个?他叫什么名字?”
“俺不知道他的名字,俺只知道他长了一双金鱼眼,很凶恶
。”
旋即,黝黑的老者就缓缓的讲起了哥哥的羊从被撞死到挨打再到住院的整个过程的经过。
当老者讲完后,王向东的脑海里一一闪过泗河镇的镇长面孔,他觉得除了薛华的双眼像金鱼眼以外,别人都获得不了如此殊荣。他心里暗暗的骂道,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撞死了人家的羊不光不赔给人家钱财,竟然还把人打住院了,真他妈的可恨!
此时,他判断老者所告的这个干部极有可能就是薛华了。可老者不能确定此人的名字,如果带领他去郝书记那里,万一弄错了,自己也不好交代啊。
于是,他沉思了一下,道:“大爷,你不是受害者,你见到了那个打你哥哥的镇长,你能确定是他吗?”
小男孩望着王向东,突然道:“叔叔,我如果见到那个打我爷爷的坏镇长,我认得出来。”
“对,对,他一定能认出来,当时他就在现场。”黝黑的老者忽然把小男孩拉到自己的面前道。
“好。你们这就坐我的车跟我回泗河镇吧。”王向东若有所思道。
“哎,哎,好,你,你可是好干部啊!”黝黑的老者十分的感激道。
王向东微微一笑,打开车门先让他俩上了车。
坐进车里后,王向东一直低着头,在酝酿着解决办法。汽车大概行驶了十几分钟后,王向东从思索中抬起头。把自己刚才想的办法,悄悄告诉了祖孙俩。
大约还有三四里路到泗河镇大院的路程,王向东让司机停了车,先让一老一少的爷俩下了车。随后,他也下了车,道:“大爷,刚才我给你们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黝黑的老者紧绷着双唇,神色凝重的道:“都记住了,我们这就去。”
约半个小时后,王向东正在办公室里和梅静聊着天,就听见走廊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他微微一愣,嘴角就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同志,哪个是镇长的办公室?我想告状。”一位老者低沉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哦,去薛镇长办公室吧,最东头的那一间就是。”一位声音尖细的男子声音回应道。
王向东确定一老一少已经来到了,他啜了一口茶缓缓的站了起来,站在门外瞅着一老一少两个人走进了薛镇长办公室。
就在祖孙俩走进薛华办公室不久,就听见薛华暴跳如雷的声音响起:“你这个小东西!你认错人了吧?我没见过你。”
小男孩大声的道:“就是你,我没认错,就是你轧死了我爷爷的羊,还把我爷爷打的住院了。”
“你们跟我滚出去!我忙着呢。”薛华一边往外推着黝黑的男子,一边生气道。
这时,皮善华听见薛华不知和谁吵了起来,就立即直奔薛华的了办公室。王向东一看时机成熟,他就去了金友来的办公室。
“向东,你来得正好,走廊里谁在吵架?”金友来见王向东走了进来,脸上透着不悦问。
“金书记,我来正要给您汇报这件事情呢。你快去看看吧,好像是有一老一少诬告薛镇长轧死了他们的羊,还说薛镇长打了人。”王向东佯装神色惊慌的道。
“哦,还反了天了,我去看看。”金友来神色一怔就走了出去。
王向东瞅着金友来黑着脸走出了办公室,脸上闪过一抹得意的笑容。他心里暗暗道,薛华,我看你这次和皮善华那小子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边,皮善华三步并两步的来到薛华办公室门口,瞅着一老一少在和薛华争执什么,他正要想把他们轰走,可发现这个小男孩有点面熟。他怔怔的瞧着他,心想,这小王八羔子怎么跑到这里了?
“还有你这个坏叔叔,你让这个坏镇长走了,你说你赔给我们钱给爷爷看病,可你也跑了。”小男孩见皮善华走了过来,立即把矛头对准了他道。
当薛华听到皮善华竟然没有按照自己的意愿,解决问题时,气得恨不得把他踢出去。
“你小王八羔子,你别胡说,我没见过你。”皮善华微微一惊,抬起眼心虚的看了一眼愤怒的薛华。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看你长的尖嘴猴腮也不像好人,我要告到县里去。”黝黑的老者看见了站在人群中的王向东,说起话来竟然底气十足。
皮善华为了洗脱嫌疑,他想把小男孩拽到一边去,可他看见金友来迈着小碎步走了过来。
各大办公室看热闹的人见金友来走了过来,都纷纷的让开一条道,小声的交谈着。
“这位老哥,我刚才也大体听明白了你的意思。你说薛镇长轧死了你们家的羊,还打了人,可有证据啊?”金友来走进黝黑老者轻声问道。
“证,证据没有。可他敢跟着我去医院和我哥哥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