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官衙。
张飞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桌案上的一封书信,心情简直跌到了谷底。
法正就站在张飞的对面,他注意到了张飞脸上的不悦,那种表情告诉他,出事情了,而且还是很大的大事。
“主公,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法正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飞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书信推给了法正。
书信是留在成都的孟达派人送来的,法正接过书信,匆匆浏览了一遍,脸上也是一阵阴沉,正如同他所预料的一样,出大事了,以黄权、王累、张松为首的一干蜀中旧臣,秘密的迎回了刘璋,并且公然宣布投降大汉朝廷,蜀郡、广汉等地的各个县里纷纷响应,剑阁以西已经不再为张飞所有,孟达率领少数心腹逃出了成都,隐藏在青城山里,不敢出来,冒死派人送来书信。
除此之外,孟达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大汉朝廷又派出了一支大军,从荆州攻进了益州,由车骑将军张辽率领,巴郡太守、老将严颜战死,而且张辽已经率领大军逼近了成都。就连驻守在南中边界的吴懿、吴班兄弟,也率众投降了大汉朝廷。
这封书信的到来,让张飞和法正都气愤不已,没想到他们刚刚建立起来的基业,仅仅就几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被毁掉了。
“主公,这封信你还给谁看过?”法正急忙问道。
张飞道:“只有你一个人!”
法正叹了一口气,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现在当务之急,应该尽量封锁消息,免得引起军心混乱!”
张飞良久没有说话,只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最后朗声说道:“真没想到,我和先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益州,真没想到。就这么容易就崩塌瓦解了,可恨啊。真是可恨啊,天不佑我,天不佑我啊!”
法正听到张飞如此说话,也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就在这时,李严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脸高兴的样子。一进门便冲张飞喊道:“主公,你快到城楼上看看,城外……城外……”
不等李严把话说完,张飞便急忙问道:“城外怎么了?”
李严道:“城外汉军打起来了……他们自己打自己,已经死了很多人了……”
“有这样的事情?”张飞也一扫刚才的阴霾,立刻对李严说道,“走,我们去城楼上看看去。”
剑阁的关城上,刘贤和其他将士们都在极目眺望,眼神中都透露着一股幸灾乐祸的神情。
远处的汉军大营前面一片混乱。尸体遍地,鲜血染红了那片土地,两支兵马还在不停的厮杀。
“城外怎么了?”张飞登上了城墙。看到外面汉军大营已经乱做一团,便随即问道。
刘贤见张飞到来了,便主动上前说道:“启禀主公,汉军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自己打起来了。”
张飞站在那里,向远处眺望,但见人群中出现了两个极为熟悉的身影,他定睛一看,那两个正在打斗的人。不正是马超和徐晃吗?
“奇怪,他们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张飞自言自语的道。
刘贤道:“我也不知道。”
众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了汉军大营前面。这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马超和徐晃在奋力拼杀,不仅如此。两个人的部下也都在拼死搏斗,双方互有损伤。
过了没有多久,忽然又从大营里面杀出了一支兵马,二话不说,直接杀向了马超,反将马超给包围了起来,马超身边的部众越来越少,马超无奈之下,便被迫带着千余名骑兵杀出了一条血路,想要向四周逃窜,奈何归路都被汉军挡住,冲突不出,无奈之下,马超只能带着兵马朝剑阁关下奔驰而来。
马超率领千余骑兵边战边退,一路朝着剑阁而来,这让剑阁城楼上的张飞、法正、李严、刘贤等人都紧张万分,纷纷让将士们严阵以待,剑拔弩张,不准马超靠近。
马超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便让部将庞德率领部下替自己挡住徐晃的攻击,自己单枪匹马的来到了城下,冲着城楼上大声喊道:“请勿放箭!马孟起求见张将军!马孟起求见张将军!”
法正、李严、刘贤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张飞的身上,但见张飞纹丝不动,注视着城外的马超良久,始终没有下令放箭,等到马超急不可耐的骑着战马奔驰道百步之内的时候,仍旧没有半点动作。
马超也很识趣的将马匹勒住了,停在了百步之内,不敢再向前靠近,他赫然看见张飞站在城楼上,脸上露出了一抹久违的欣喜之色,急忙叫道:“张将军,马孟起走投无路,腹背受敌,还望将军予以收留……”
张飞注视着城下的一举一动,没有任何动作,更没有说一句话,他的双眼清楚的看见,徐晃带着数倍于马超的兵力正在步步逼近,而庞德、马岱等人率领的骑兵却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再也站不起来了,从最初的一千多人,已经锐减到了八百多人,而且汉军还在步步逼近,那种战斗时的惨烈程度,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这时,马超回头看了一下不断逼近的汉军,以及不断倒下去的部下,心急如焚的说道:“张将军,今日马超事急,不得已才向张将军投降,若蒙张将军收留,他日马某必当竭尽全力的辅助将军,还请张将军给马某一条生路!”
张飞紧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法正,问道:“我们根本不知道马超和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