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劲松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当初在开发区的时候,陶瓷公司那个事情也闹得很大,那个事情,跟现在这个一样,是被白漳晚报报道出来的。张劲松对白漳晚报真是没什么好感,开发区陶瓷公司那事儿自己只是从旁协助领导处理,现在倒好,自己要正面面对了,这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了。
耳边尽是嘈杂的声音,男女老少都在尽情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一个个问题问得张劲松瞬间头大不已,他顾不得去计较那个女记者是有意还是无意叫破自己的身份,只能让脸上的表情尽量坦然些,然后对周围的人群道:“大家不要急,不要急,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但是他这个话,周围的人就像没听到似的,继续各说各的,却又都把目光看向了张劲松,都等着他来回答自己的问题。
这个情况,张劲松觉得实在不好沟通,正准备再说话的时候,郑举突然大声喝道:“安静,安静。领导今天过来,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听你们闹的。你们要是喜欢闹,那你们就闹,等你们闹完了吵完了,领导再过来。啊。”
郑举这一声喝,倒是起到了一点点效果,人群里杂乱的声音瞬间就静了一下,随后又开始杂乱起来,但比刚才的声音却是少了许多,甚至还有人在说:“大家不要闹,让张县长讲。”
也不知道说这个话的人是堵门的群众呢,还是另外别有用心的,张劲松趁着这机会也大声说话了:“既然大家要我讲,那我就讲。”说到这儿,他顿了顿,两眼环视四周,见围着自己这一块的人声音又小了一些,这才继续道,“我今天到这里来,就是为大家解决问题的。但是,问题站在这儿是解决不了的,大家可以推举几位代表,有什么诉求,都可以讲出来”
这个话还没说完,便被人出声打断了:“我们自己代表自己,不要别人代表,也代表不了别人”
“对,我们不要别人代表”
“不要别人代表,也不代表别人。”
“就在这儿解决,解决不了我们就不走。”
“对头,就在这儿解决,我们哪儿都不去。”
一阵阵声音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使得张劲松都没办法开口了。这时候,张劲松不禁后悔起来,刚才真应该听郑举的,从另一边先进医院去,然后再想办法。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算是先进了医院,看这些人的样子,恐怕自己最终也还得从医院里出来,站到这儿来跟他们面对面才行。
这时候,已经有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来到了张劲松身边,跟这几个警察一起的,还有一身便装的县公安局副局长胡山月。
“张县长你好,我是公安局胡山月。”胡山月到张劲松面前,没有立正敬礼,却也颇为恭敬地作了个自我介绍,然后神情紧张而关切地说,“现在局面比较混乱,我们先送你到里面去。”
“到里面去干什么?没看到大家都在这儿吗?到里面我听谁说,我怎么了解情况?我就在这儿了,听听大家都有什么诉求。”张劲松声音高了几分,脸色有些不善,对于警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他是有几分不喜的,而胡山月的提议更是让他恼火,所以说话就不客气了。这种时候,他作为现场最高领导,群众的情绪都还没安抚好,怎么能够马上抽身就走呢?
至于说下令让警察采取强硬措施什么的,他才没那么傻呢,反正裴振华说随后就到的,裴县长如果认为有必要那么干,那就裴县长自己下令吧。他的任务,只是到现场劝解,做好群众安抚工作,保持群众情绪稳定,不让事态进一步扩大。更何况,他又不分管公安,而且和公安系统还有过不愉快,谁知道下令之后有没有人听他的啊。
胡山月被张劲松这一搞,搞得相当不自在,却又不敢顶嘴。当初县政府门口被堵的时候,是他带着人马赶到现场的,也听说了张劲松当时的威猛,对张劲松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可领导毕竟是领导,如果这群人情绪激动起来,一下子混战伤到了张劲松,那他就有点不敢想象——这个张劲松可是把左正屁股底下那个局长的位子给撸掉了的,到现在县公安局也只是政委主持工作,局长之位还悬在那儿呢,也不知道最终会是县里讨论还是市局指定。
张劲松还真没弄明白胡山月是哪根葱,当初在县政府门口那一场架,他是不可能记住胡山月的。不过从胡山月的自我介绍中,他能够明白这家伙应该是县局的一个副局长了,正好一肚子火没处可泄,拿这个副局长出出气也是不错的。当然,出气的同时,他也是希望可以能让周围这些群众对他少一些抵触情绪,以方便他下一步的工作。
如果这些人心里对他还是怀着强烈的抵触情绪,那思想工作就会很不好做。
还真如他想象中的那般,胡山月被搞得脸色青红不定,而听到了张劲松这个话的群众对张劲松的抵触一下就少了许多,有的甚至还生出了几分好感来。而在张劲松出现之后,就有人在人群中说着张劲松救了白漳晚报记者吕家萍的事情。从这一点来说,如果没有张劲松,隋多集团污染的事情恐怕还没办法见报,至少没有那么快见报。
有了这么一个话在人群中传播着,张劲松的形象便又高大了几分。众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很大,但也绝对不小,张劲松把这话也听了大概,对于是什么人要传这个话,张劲松暂时没精力去深思,他只知道,这个话对目前的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