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这次是志在必得,你这么一来,将来即便有公孙靖宇这层关系,恐怕也再难调和与李林甫之间的关系了。
另一方面,事后李适之也难保不会把你推出来,让你去担这个污名。再者说了,即便如此,也未必能让李适之脱罪,你如此卖力,到时恐怕是吃不到羊肉反惹来一身骚呢。”
杨男就差没有直接说他鼠目寸光了。
从实际来看,李昂给李适之支招,也确实瞒不住人,李适之那个幕僚徐惊鸿第一个就会传出去,毕竟李昂这次把他得罪的不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个道理我懂,但想得太远,又难免瞻前顾后,束手束脚,错失很多机会。丫头,说吧,现在该怎么补救。”
杨男嘟着小嘴说道:“如今事情都捅破天了,还怎么补救?”
“行了,行了,这回我是真没办法了,全指望你了。正所谓家有贤妻,夫不遭祸。你忍心看着我掉进火坑里万劫不复?”
“你!你再胡说八道,我不理你了。”杨男那小嘴噘得更高,都能挂个酱油瓶了。
“好好好,我不胡说了,丫头,快说,怎么补救?”
“这事得看情况而论,事到如今,废立太子已全在圣上一念之间,若是圣上决意废立,左相到时也势难自保,今年你也别想金榜题名了,若是如此,倒也干脆,届时你离开长安也就是了。你一介布衣,别人还不至于费那心思去找你麻烦。
若是圣上不忍心废掉太子,左相也得以保存,你依然有机会金榜题名,这也意味着你将走向前台,才是麻烦的开始。”
杨男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忧色。
李昂反过来安慰她道:“丫头,别担心,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自会有办法应付的。”
杨男摇头道:“此事非同一般,真等事到临头,就来不及了。你且听我说,若我所料不差,太子这回看似凶险,最后应该还是能转危为安的。太子没事,左相至少暂时也不会有事,所以必须得提前布置才行。”
李昂诧异地说道:“丫头,你怎么知道太子能安然度过这次劫难?”
“猜的。”杨男对这一点颇为自信,“按理说,眼下应该是圣上最为恼怒的时候,但圣上虽然下旨将韦氏一族尽数下狱,对太子却只字未提,再有当年三庶人之事在先,已让圣上愧疚在心,等气头一过,圣上就更不会再行废立之事了,最多是把太子的羽翼尽数清除便罢了。”
李昂看着杨男,真是惊讶于她的聪明才智。国之大事,阴云重重,诡谲难测,她只从那么一点点端倪,竟然能得出这样精彩的结论,着实令人叹为观止。
“丫头,然我将何以自保?”
杨男说道:“第一,状元你不能争,能上榜就行,免得成为众矢之的。况且,纵观历年科举,所谓的状元,看似荣耀,入仕之后往往反而难成气候。细究其因,不外乎状元名声太高,易遭人忌,太过注目,总在众人的注视下,难免会被挑出错处,反而不如普通的进士,易于施展。”
“丫头言之有理啊!”李昂不禁频频点头,就他所知,历史上所谓的状元,有大作为的还真是少之又少,能出相入将的,更是难找。“好,状元我不争就是,丫头,其二呢?”
杨男端起香茗轻呷了一口,接着说道:“这其二,就是提前另觅靠山。”
李昂笑道:“丫头,这可不容易,除了左、右相,我眼下还能找谁做靠山?”
“寿安公主。”
“她?你不是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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