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夜,每天傍晚就刮起大风。李昂问了一下,按照慕容和顺所说,青海湖一带二月到五月间,通常都是这样,一到傍晚就开始刮西北风。
这对李昂他们很有利,淡淡地月光下,一个个帐蓬被夜风吹得呼呼作响,李昂他们刚好五十骑,像幽灵一样接近吐蕃人的聚居地,呼呼的西北风掩盖了他们的行动;
就连帐蓬区的牧羊犬,也是在他们很接近之后,才听到异动,开始大声吠了起来,但这已经晚了!
“杀!”
李昂手上的横刀一指,低吼一声,跨下的千里良驹放蹄疾冲而去。身后四十九骑就像沉默的野兽,紧随其后,顺风冲向吐蕃人的帐蓬区。
用布包好了的马蹄没有轰隆声,异常沉闷,月光下的刀口森冷得吓人。大家两人一组,一根根绳索被战马带得横飞起来,钩在帐蓬上,战马一左一右呼啸而过,一个个帐蓬被顺风扯倒,沉睡中的吐蕃人被压在帐蓬下,尖叫声很快汇成一片。
后面的帐蓬里,衣衫不整的吐蕃人匆匆跑出来,就被奔腾的战马撞飞,或是被森冷的刀斩过,出短促的惨叫,翻倒在地。
顺风纵马,其疾无比,“杀!”李昂虽然是第一次上战场,但暗淡的夜色掩盖了残酷的血腥,这让他感觉这不是在杀人,而是在砍瓜切菜,丝毫也没有第一次上战场的不适感,相反杀得他热血,怒吼声声。
他将五十骑分成两人一组,在帐蓬区交叉冲杀,这个吐蕃部落的青壮大部分已经被调走,剩下少部分可堪一战突然的夜袭下,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迅地斩杀。
五十铁骑强忍了三天,这会儿就像出闸的猛虎。兴奋地呱呱大叫,在风中如鬼嚎一般!
以前,吐蕃人仗着多是骑兵,通常都是他们侵犯大唐。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现在,五十唐骑反过来袭击吐蕃人,如入无人之境,血脉贲张。扬眉吐气啊!
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孤军深入敌后,容不得一丝妇人之仁,铁骑过处,尸横满地,腥风阵阵,夜色中,惨叫声此起彼落;
一个个吐蕃人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四处乱窜,小孩大哭,大人尖叫。要看然而不管他们逃向哪边,等待他们的都是呼啸而来的铁骑,寒气森森的刀光。
噗!李昂再次挥刀,将一个刚刚冲出帐蓬的吐蕃男子头颅砍飞,鲜血喷了他一脸,“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杀!”
到处是骇人的喊杀声,从这一夜起,这句“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就成了五十唐军冲锋陷阵的口号,鼓舞着他们不断地往前!往前!!
用了半个时辰,这个羊同小部族所有敢于反抗的人,被他们轻易地斩杀一空。剩下的人被驱赶到一起,跪在地上,一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接下来,就是抢财物,喝酒吃肉玩女人的时间了。
士兵们甘愿冒死杀入吐蕃腹地,李昂当然不能过于约束他们。金钱,女人,任他们拿,任他们玩,只有这样,才能让士兵甘愿跟着他,继续冒险下去。
一堆堆火燃起,李昂换了一身吐蕃人的皮甲,型帽子也按吐蕃人的样式装扮了一番,看上去就像一个吐蕃酋长。
火堆上,烤全羊已经沥沥地滴着油,香气弥漫,伍轩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坐到李昂身边,指着那堆跪在地上瑟瑟抖的吐蕃余众问道:“郎君,这些人怎么处理?”
李昂向什长聂风招了招手,这厮方才拖着一个吐蕃少女出去,才爽快来,见李昂向他招手,连忙跑过来行了一个军礼:“李兵曹有何吩咐?”
李昂望着那些吐蕃余众,问道:“如果换了是吐蕃人,他们会怎么处置我大唐的百姓?”
“李兵曹,吐蕃人非常残忍,若是他们,能带去的奴隶的就掳去,带不走的就杀掉。”
李昂淡淡地说道:“咱们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那就入乡随俗吧!”
“喏!”
“等等,留下老人。”
聂风听了,暗道这才叫狠,老人已经失去战斗力,甚至是工作能力,杀了没意义,留着反而能给吐蕃人留下累赘。
就在聂风带着士兵,准备动手的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道:“大唐的将军,饶命啊,某不是吐蕃人,某是唐人,是被吐蕃人掳来做奴隶的,将军,饶了小人吧,小人愿追随各位将军,给你们带路,杀吐蕃狗”
“将军,小的也是唐人,饶命啊”
“小人也是.”
跪在地上挤成一堆的俘虏突然骚动起来,有二三十人跪着爬了出来,他们衣衫褴褛,有男有女,多是青壮年纪。
李昂见了,连忙制止聂风,亲自上前去查问这些人,甚至把他们分开询问,让他们相互指证。最后确定,这些人确实是被吐蕃人掳来的俘虏。
摇曳的火光下,这些人衣不遮体,不知是冷还是怕,一个个蜷缩着身体瑟瑟抖,那充满了渴望又忐忑的眼神,望着李昂。
华秋过来对李昂小声说道:“李兵曹,这些人虽然是被掳来的唐人不假,但咱们不能带上他们,绝对不能。”
华秋说的,李昂何尝不知,他们就五十人马,深入敌后,依仗的就是灵活机动,出其不意。这些被掳来的人中,半数是妇女,带上这些人,最后恐怕大家都得死在吐蕃境内。
就连伍轩也上来说道:“华队头说得没错,郎君,这些人带不得。”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李昂将所有被掳来的唐人男子叫到一边,然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