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那个、我说……」
那孩子有些脸红地看着他,感觉就好像是在……害羞!
「什么?」卫泠风本来就觉得这孩子透着古怪,看到这种诡异的眼神和表情,更是打了个寒颤。
「我是想说……那个……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小孩子,但五年以后我一定会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而且我很聪明,就算当个状元什么的都没有问题。」那孩子用双手握起他的手掌,放到了自己胸前:「美人,请嫁给我吧!」
「啊?」卫泠风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
「我叫慕容流云,今年十一岁,尚未婚配。」那孩子目光脉脉地望着他,语气异常坚决地说:「无论如何,请你一定要嫁给我!」
船头这么大的动静,让原本船舱里的几个客人还有在船尾的船家,都跑了过来。可十几人聚在船头,却一点声音也没有,看大家脸上的表情,显然都难以接受眼前发生的事情。
「那个……你是个男孩子吧!」
卫泠风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一船不认识的陌生人面前,被一个陌生的孩子当众求亲……只是在宫廷里待了十年,怎么外面的世道就变得如此可怕了?
「那有什么关系?」那孩子用手指挑起卫泠风的下巴,而且动作熟练得好像他常常在做这种事情。「不如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我们把亲事定下来好不好?」
「当然不好!」
卫泠风慌忙仰起头躲开,也顾不上腰痛,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你这孩子怎么满嘴的荒唐话?」
「荒唐吗?」那孩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歪头看着他:「我一眼看你,就觉得你比我见过的美人都要美丽,所以想要娶了你和你在一起,怎么能算是荒唐呢?」
「你还是个孩子,当然不明白嫁娶是何含义。」
对着那双清澈坦然的眼睛,卫泠风原本理由十足的辩驳变得有些狼狈:「若是你说要娶方才的那个小姑娘倒也算了,怎么可以对着我这个大你许多的男子说出这种话来?」
「不是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既然一个人只能活上六、七十年,有什么要说的话要做的事,不是应该快些去说去做的吗?」那孩子对他说的话根本不以为然。
「我喜欢你就要说出来让你知道,要是我今天不说的话,也许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后悔伤心了。让别人伤心难过不好,但让自己伤心难过不是也一样不好吗?所以我为什么不能说我喜欢你,说我想要娶你呢?」
虽然听起来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想想又好像完全不对,可偏偏没有话能够驳斥。人伦道德,该与不该,这些纠缠了卫泠风将近二十年的心结,在这孩子有些荒诞却理直气壮的话里,变得完全不重要了。
喜欢你就要说出来让你知道,要是不说以后就要独自后悔……难道说这多年来日夜相随的痛苦,并不全然是因为爱上的错,也因为爱上了却没有说……
卫泠风脑子里胡里胡涂的,连什么时候到了码头上了岸都不清楚,只隐约记得一路被拖着穿街过巷,最后进了一栋气派的大宅。等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手里捧着茶杯,坐在一处宽阔厅堂里面。
他四处看了看,发觉这厅中装饰每一物皆古朴华贵不说,中堂悬着的匾额上写着「其宠大矣」四个龙飞凤舞的金漆大字,落款居然是当今皇帝的名讳。
不过最令卫泠风吃惊的倒不是这些,而是这厅堂这题字,竟让他觉得非常熟悉。
慕容……那孩子衣着精美,必定出身极好,而这姑苏城里姓慕容的大户除了这里还有哪家,自己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慕容流云,你这小浑蛋!」从偏门后面传来一声怒喝。「这种荒唐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不是王爷你说的,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的吗?」那个孩子的声音回答说:「你不是还说自己是天下间最明理的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不会干涉我的所作所为?难道现在王爷你觉得后悔,要收回这些话了?」
「问题不在这里!」对方显然被这种尖锐的指责刺痛了:「你身为我的儿子,做出这种事情之前,为什么不想想自己的身分?」
「王爷,你说这句话倒让我想起一件事来。」相比暴跳如雷的长辈,慕容流云显得很镇定。
「我听说前几日有人在司徒大人的府上喝得酩酊大醉,借着酒劲对人家府上的歌姬欲行不轨,被泼了一头冷水踢出门来,想必那人当时也好好想过自己的身分了……」
「胡说!」对方因为这招指桑骂槐颜面全失,愤怒地反驳:「他怎么可能为了个歌姬那么生气?要不是我喝得太多,说他……」
说到这里忽然停了,听得厅里的卫泠风扬起了眉毛。
「他是指的司徒大人吗?」慕容流云好奇地追问:「司徒大人那么好的脾气,王爷你到底说了能什么让他发那么大的火?」
「他脾气好个屁,我不过就说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现在我们是在说你的事,不是在说我的事!」
「为人子者不是应该把父母放在首位的吗?那么王爷你的事不就是比我的事更加重要吗?王爷你就先告诉我,你到底对司徒大人说了什么好不好?那样的话我才能为王爷你分忧解难啊!」
「好你个头!你个不肖子,是不是要气死我才甘心啊!」
「这话怎么讲呢!王爷你身强体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