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人说穷人吃不了三两肉呢,我们吃给他们看。”听林延潮这么说,大家心情好了一点。
林浅浅见了笑着道:“不仅蚬子肉能吃,你看蚬子壳熬得汤水,绿青青的,是一道上等的好汤,以往潮哥晚上盗汗,一碗下去是汤到病除。”
林延潮与林浅浅两人,一口一个地说蚬子的好处,听得林延寿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信以为真地拿起筷子道:“爹啊,爹啊,我要吃蚬,我要吃蚬!帮我夹!”
林浅浅当下用勺,从锅里捞了一大勺子蚬子搁在林延寿碗旁。林延寿吧嗒吧嗒地,如嗑瓜子办嗑开了蚬子壳吃了起来。
大伯感动地看了林浅浅一眼,又对林延寿骂道:“哪里有这样把配菜当饭吃的,一口饭一口菜!”
三叔道:“大哥,这几天雨水少,地里的菜都焉了,过一阵就好了。”大
缓了这一段,林延寿吃得开心,大家也不再皱着眉头了。
林浅浅将剥开的蚬子,一个一个搁在自己碗里。林延潮虽觉得,眼下家里虽是粗茶淡饭的,但气氛却不错。
都说有情饮水饱,但如果可以,还是有情吃鲍鱼的好。
大伯道:“潮囝,你说有话和我们说是什么?”
林延潮当下将县衙优免徭役的文书拿了出来,交给大伯。
大伯看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道:“潮囝,你怎么搞到的?有了这个我们还怕谢家做什么?”
林延潮笑了笑道:“大伯,你这下可以安心了吧。”
三叔听大伯说林延潮搞来优免徭役的文书,也是大喜,几日笼罩在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一拍桌子道:“谢家的欺人太甚,明日我就拿这文书拿给谢总甲看,气死他。”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三叔,先不忙着给。”
“为什么?”大伯,三叔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们现在拿了,谢总甲早有了防备,说不定又谋些其他法子害我们,倒不如等些时候,他先托了人,把事情操办清楚来上门后,然后我们再告诉他,我们不去!”
大伯和三叔对望了一眼,再度异口同声地道:“延潮,你实在是太坏了!”
第二日,林延潮在家里读书,解决徭役的事,不过一时。谢家都欺负上门了,不一刀还一刀简直不痛快。
但从又哪里入手。
就在林延潮想着时候,门外头有人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妙峰村的人和我村打起来了。”
“打他妈的。”
林延潮走到门前,打开门,但见村里的人,满口骂娘,然后抄起扁担,锄头,就往村口赶。
永安里妙峰村与洪山村,原本本是一个村子,后通往洪山桥的官路修通后,两边就隔了一条路,久而久之,就各成了一个村落。
洪山村里,主要林氏,而妙峰村,主要是谢氏。
两村因水土之事摩擦本来就多,村民械斗的事也常有。
以往这事,林延潮也不关心,但眼下却是动了念头道:“浅浅,我去看看!”
林浅浅一听,立即放下手上的活,急道:“潮哥,他们大人打架的事,你搀和什么,别去了。”
林延潮笑着道:“我就是去看看,难不成,还和他们动手不成,。”
“不行,不行,不行!”林浅浅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嘴里鼓鼓的,手里拽着林延潮的衣服,一直摇头。
“浅浅,放手,你放心,我我就远远地看好,不掺合行了吧!”
林浅浅见林延潮露出正色,知拗不过他当下道:“那你答应我,不能有事。村里人打架了,你就跑回来,别看着!”
“嗯。嗯。知道了。”林延潮心不在焉地匆匆答应后,就跑出门去。
“潮哥,小心点!”林浅浅追在后面说道,眼底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