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渊!”
九渊应声而动,两条龙同时拉起屏障,在空中相接,覆盖住半里之内整片峡谷。彭彧抬头一瞧,瞬间脸色发白——空中雷光不断闪动,接二连三地劈在那透明屏障上,每一下都引起剧烈的震荡,仿佛随时都能破碎开来!
他不禁喊了一嗓子:“这雷怎么都没有声音的!”
不仅没有声音,甚至天空之上也没有云层,这雷不知从何而起,却仿佛跟他们有仇,直直朝着他们劈过来。屏障不断被击中,白光闪得人眼花缭乱,彭彧甚至觉得自己浑身汗毛都要炸起来了。
整个雷暴过程持续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终于缓缓归于平静,两条龙又支持了屏障一会儿,确定雷暴已经平息,这才收回法术。
彭彧重新站起身,拨弄了一下黄豆,这鸟儿浑身抽搐一下又醒过来,炸起的羽毛逐渐贴回身体,似乎是十分生气地在他手心里蹦跶两下,发出一连串的“叽叽叽叽”。
见它没事彭彧便放下心来,伸手把它放到自己肩头,见李祎正若有所思地望着天空:“原来如此,这谷中力量异常,雷暴横行,再加上植物低矮,若有人类误入势必成为至高点,自然会吸引雷击。”
彭彧闻言无端打了个寒噤——刚才若不是劈中了黄豆,那雷要冲着谁去?
“你看。”李祎伸手一指,远远的能看到有零星分布的动物尸体,无一例外被劈得焦黑,又因冬季尸体难以腐烂,血肉塌陷只剩薄薄的一层皮,显得死状格外凄惨。
“不过也仅此而已。”李祎又说,“狼群在此处都能游刃有余,想必早已习惯这里的异常,不过人们太过大惊小怪,传得过于离奇恐怖了。”
彭彧心说您老是有法术能抵御雷暴,普通人进来还不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人一看全都有去无回,万一再发现这凄惨的死状,当然要忍不住展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添油加醋地盲目揣测一番,再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变成了恐怖诡异的“死亡谷”。
头狼在前面嚎叫一声直起身体,似乎在告诉狼群危险已经过去,群狼又纷纷开始前行,途径动物尸体时连看都不看一眼,竟然十分不屑。
彭彧:“……”
这群狼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
在峡谷里横行霸道的狼群继续往前开路,彭彧瞅了一眼把雷暴不放在眼里的龙王,用蚊子哼哼似的声音说:“上回你还被天雷从天上劈下来了呢。”
李祎明显听到了这句话,漠然地“哦”了一声,面不改色地顺着他的话头,竟丝毫不以为意:“两千年前我还差点被天雷劈死。”
于是彭彧只好闭嘴,朝无辜的青天翻个白眼,把心里的“不爽”暗送给两岸雪山。
四人追随狼群继续前行,除了黄豆还在他肩头叽叽喳喳地表达愤怒,似乎谁也没把刚才的插曲放在眼里。潜岳仿佛从一只家猫进化成了野猫,身体轻盈地在各种突出的岩石上蹦跳,手中刀势叠出,将空气割得四分五裂,刀风呼呼作响。
彭彧嘬了一下牙花子,心说这姑娘恐怕是不能好了,脚底下刚走出没几步,忽见前面的李祎倏一顿,抽着鼻子闻了闻:“谁受伤了?”
彭彧递去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却发现对方居然寻着气味往自己这边来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李祎却不由分说地扣住他的肩膀,往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就近一按,随后蹲身掀起了他的裤脚。
彭彧低头一看,脸上表情瞬间从“莫名其妙”变成了“恍然大悟”,随即又转为迷茫,最后定格在尴尬。
他脚腕上赫然有一道新鲜的伤口,并且割得极深,血已经把裤脚都浸透了,这会儿一撩开,就免不了漏出来几滴。
李祎顿时拧起两边长眉:“白痴,你都没感觉的吗!”
彭彧干笑一声,仔细回想应该是刚才绊那一跤,让锋利的碎石片给割破的,十分苍白地替自己辩解:“哈哈……是啊,伤到骨头才会觉得疼,这这这真的不痛。”
李祎闻言非但没有饶过他,反而显得更生气了,伸手用力在他脚腕一掐,青光瞬间铺展开来,伤口眨眼便止了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最后只剩下一个浅浅的印子。
他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路都走不好,我劝你还是趁早打道回府吧——原地转身,慢走不送。”
彭彧一摸鼻子,默默承接下龙王的怒火,却借着这个动作掩饰住抑制不住翘起的嘴角。他赶忙跳起来追上龙王行将走远的脚步,一把挂住他的肩膀:“好了嘛,别生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话说我不是有自愈能力吗,你为什么还要用法术?”
李祎没好气地接道:“那么深的口子,一时半刻又自愈不了。”
彭彧:“那就多等一会儿呗!你那个什么回春术是不是也要消耗生命力?没事别浪费啊。”
李祎却不接他这茬,又低声骂了一句:“真不知道你脚底下长的两个玩意是干嘛用的。”
彭少爷莫名被损了个一文不值,只好踩着两只没用的“玩意”继续往前走。四人沿着河道追随狼群向峡谷深处进发,越往里走看到的动物尸体就越多,植被逐渐高大繁密起来,同时感到气温徐徐变暖,风里送来了些微的湿气。
天黑之前他们又遭遇了一次雷暴,不过这一次两条龙还没来得及拉起屏障,之前无辜被雷劈中的黄豆就发出一阵疾风骤雨似的“叽叽”,整只鸟身形抽长,竟然就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