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方十五个军团,在军事部署上应该如何分配?”演说结束后,科尔杜巴城的大地母神庙里,庞培党派的所有将佐,都围坐在地图桌前,就这个话题展开了讨论。
“确信李必达已经誓师出征了吗?”在古代的通讯条件下,特别是像偏居西班牙一隅的,在获取消息方面,肯定是要滞后的,所以拉宾努斯才对几位负责情报的幕僚发出这样的疑问。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拉宾努斯缓缓地用匕首在地图桌上下各划了一道,“虽然这个日子我等了很久很久,我本就是个早该死去的人,是某种复仇信念在支撑着我,继续和敌人鏖战下去。不过,西班牙本身在战略上就是个极度被动的地区,敌人能顺着比利牛斯山隘口,也可以顺着阿非利加海的南岸,也就是努米底亚之地,渡过狭窄的埃布罗海湾,登上萨干坦或者卢西塔尼亚之地,或者直接越过大力神石柱,侵入我们的地盘。”
“海路有我在巴利阿里群岛镇守,我指挥的舰队保养与士气都很好,就像无形的一面城墙——所有敌人企图从海路进攻的阴谋,必然会被我所挫败。”老将利波豪气干云地拍着胸脯,保证道。
听到这个保证后,拉宾努斯点点头,接着他对一名叫因多的塔拉科酋长说,“你是庞培的忠实门客,现在机会来了,我请求你带着一支轻便的骑兵,外带一个同盟军团,驻防在新迦太基城,随时增援巴利阿里群岛,或者北方的门户。”
而后拉宾努斯又对劳斯.庞培提议说,“您带领一个正规军团。外带两个本地的同盟军团,前去卡斯图洛隘口,不允许李必达在高卢和阿奎丹尼的军队。不管是他本人的,还是他的附庸的。进入到远西班牙地区。我则和莱利阿斯将军,带着四个正规军团,和七个同盟军团,集体渡过海峡,开赴毛里塔尼亚与努米底亚,争取将凯撒党派的所占据的阿非利加地区全部侵攻蚕食,或者说全力阻遏住李必达的进攻。”
“你能确认李必达会走阿非利加这一路?”赛克图斯.庞培带着疑问。
“当然,拜他所赐。我也学会了使用政治权谋的东西来分析战略——对于李必达来说,高卢地区的阿维尔尼、马塞利亚和利古里亚,已是他的禁脔了——更何况李必达现在窃据了共和国大祭司与执政官的职位,骄狂到不可一世的地步,他肯定认为再从奈波行省的道路,沿袭凯撒的方案是毫无必要的,而他自认对西西里、阿非利加及努米底亚的掌握还不够稳当,所以此次必然借着行军和作战,来全力掌控该地的城市与骑士阶层。”
“可恶,简直视我们于无物吗?”独眼的莱利阿斯愤怒地捶着地图桌。使其轰然作响,这位将军原本是百战百胜的,自从在伊利里亚的萨罗那城遭遇到了李必达后。与他就是每战皆负的惨剧,心中蓄谋着雪耻的念头已经很久很久了。
“所以此战,我们就要给他点颜色瞧瞧,趁着这两年凯撒横死后意大利的动荡造成的闲暇,我们在西班牙苦练出来的精锐步骑和舰队,要将他死死拖入到战争的泥淖里去。即便不对他取得全胜,只要能把他困在阿非利加一年时间,这位异族人的后院必然会着火——他是个异族归化人,靠的是军团武力和骑士金钱的支持。并勾结了部分元老败类,才能在罗马城中站住脚跟的。但这也是不稳当的。所以一旦李必达后院失火,他就彻底完蛋了。而后我们就逼降他的几个核心军团。”
“没错,他那批军团一旦投降,也会死心塌地追随着我方,因为共和国对于降兵和逃兵是绝不姑息的,他们出于畏惧的心理,定会充当我们反攻西西里和意大利的急先锋。”工程总监马基乌斯已禁不住幻想起美好的胜利前景来。
“马基乌斯阁下,你也有重大的任务,那就是和赛克图斯一起,集中我调配给你的物资和金钱,在腹地乌尔绍这个城镇,构筑起一个无比坚固的壁垒,以作为我们抵御李必达的第二道防线——如果在阿非利加的战事不顺利的话,我们就退往彼处,拱卫西班牙的腹地,再坚持下去。”看来,拉宾努斯也做了相对最坏的打算,“马上在阿非利加战场上,除去我的智谋,和莱利阿斯将军的勇猛外,还要施以政治上的手段,那就是笼络盖图利亚的土王波库斯,和毛里塔尼亚的国王萨普塔罗斯。”
这席话倒出乎了不少人的意料,因为原本所有人都认为拉宾努斯只是位将军而非政客,但现在他却有条有理地继续分析说,“先前所有的斗争里,不管是罗马城里的执政官,还是努米底亚的国王们,都把目光集中在基尔塔城直到马西尼萨壕沟的东部区域,因为他们认为这地区靠近布匿繁华的商贸区,也距离大希腊更近,地理风貌更好,但是这群人都错了,其实西努米底亚直到毛里塔尼亚间的广袤地区,虽然缺乏海港城市,但却是极度肥沃的地带,完全可以成为我军就食的粮仓,而先前波库斯和萨普塔罗斯这两位国王都曾帮助过凯撒,而凯撒并未给予他们合适的回报,反倒奸占了他俩的几位王后,所以对凯撒党人还抱有恨意——所以我们只要给予适当的许诺,就能取得这两位国王的支持,大批毛里塔尼亚人和盖图利亚人也会加入军队充当骑兵和轻步兵,就会打李必达个措手不及!”
拉宾努斯的方案,赢得了一致喝彩,接着他们决心尽快出发,在十五日后就渡过海峡,于毛里塔尼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