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城下躺着的黑压压森森的尸体,瓦加城内的市民和意大利移民吓得魂飞魄散,他们六神无主,便围堵在长老会和市政厅前,要求整个城市尽快投降拉宾努斯。△
因为现在敌人的军力异常强大,有两个正规军团,两个西班牙军团,还有近万名雇佣来的毛里塔尼亚骑兵和盖图利亚人,而城中堪战之人不过两千,使节官也死去了——起码在敌人的口中他死去了,苏亚托城贮藏的物资和金钱也全部落入了敌人手中,现在抵抗下去简直没有一点希望。
但是希提乌斯坚决不同意,他跑到了神庙和市政厅的大门前,对所有人苦口婆心地喊到说,“瓦加城是整个新设行省的首府,即便没有苏亚托城的财赋,水源和粮食也足以让我们支撑下去。”但许多市民,特别是出身努米底亚人的市民,都朝这位将军抛掷杂物以示反对,这群努米底亚人总是在心中抱着“敌军当中有许多佣兵,和我们在血缘和种族上是相通”的这些蠢不可及的理由,认为开城后他们的私产和房屋不会受到损害。
不过希提乌斯也不是吃素的,他先是躲开了义愤填膺的民众,接着就绕到去了军营,接着挑选了三百名精兵,一路冲到了市政厅里,将首席的十五名贵人长老全部当众劫虏了起来,市民们哭喊着到处逃跑,就好像这个城市已经陷落了一样。
接着,在以前腓尼基人建造的博来德兄弟神庙(类似希腊罗马的双子神庙)里,希提乌斯将十五名“人质”扔到了里面。并且将祭祀和香客统统驱赶了出去。“不要乞求神祇来保佑这座城市了。能卫护周全的只有我希提乌斯——大祭司李必达已经送抵了信件。他要求整个瓦加城誓死守御下去,若是有任何投敌的行为,他绝不轻饶。”希提乌斯以戎装的姿态,对着被捆在柱子上的贵人长老恫吓说,“绝不轻饶你们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那就是会将整个城市夷平成一堆瓦砾,杀死所有的贵族,并且将全部民众变卖为奴。要知道先前的大祭司。在伊庇鲁斯作战的时候可真的做过这事,他可不是说着玩的。”
“是的,我们愿意听从君主您和大祭司的想法,所有人都不会企图逃走更不要说反抗了,您有什么样的要求,尽管对我们说。”长老们伸长了脖子纷纷表态。
看到对方如此配合,希提乌斯也没什么好遮瞒的:将城市里仓库和金库里所有的东西全部集中到神庙来,将你们的奴隶和家人全部前来,拆毁周围的民居,将材料堆砌起来。把神庙变为整个城市的核心壁垒;顺着神庙所在的西北街区,勒令市民里的妇人和儿童。以对角线的方式,横筑一道新的城墙和壕沟,作为城破后的第二道防线;将城中所有的努米底亚男丁全部处死,妇人儿童没入军营里,组织起意大利籍的移民,将他们统统武装起来,发给宽刃剑、投石,登上城头换班固守。
接着,希提乌斯耍了个花招,他叫党徒和下属,在东部的城门处,两侧排下了木栅,形成了个狭窄的通道,接着以长老会的名义在广场上宣布,“城市已危在旦夕,但是罗马大祭司的要求是必须抵抗一段时间,但是粮秣和给养都很困难,所以我们决定让意大利移民和希提乌斯党留下来抵御,而所有的努米底亚人与摩尔人统统放出去,敌人不会为难你们的,并且你们的私产可以装运在骡车上,从东门步行出去,因为敌人在那边的围城阵地距离较远,我们也能安心不被敌人趁乱突袭。”
就在阿库塔送去张贴时,神庙前出现了个嚎啕大哭,披着丧服的妇人,旁边的扈从告诉希提乌斯说,这是塞勒斯特的妻子伦夏特,她先前嫁给的是西塞罗,后来离婚了。
“我也要追随着所有努米底亚人一同出去,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胆怯,而是我想要好好收敛自己丈夫的遗体。”伦夏特捂着胸口,对希提乌斯撕心裂肺地哭喊哀求,“就可怜可怜吧!如果您还认同我丈夫曾经的地位和荣耀的话,如果你也认为自己出身共和国,而不是天生就是漂泊在外的佣兵,那就应该明白所有罗马人的感受,人死后应该得到亲人的凭吊和掩埋,所有人无论贫富都需要个坟墓。”
“我很同情您夫人,但恰如您刚才所说的,您和您丈夫都是意大利的罗马公民,现在你追随异族人出去是不合适的,身为在战场上勇敢阵亡的使节官的妻子,您更应该做出表率——献出您的首饰与嫁妆犒劳鼓舞兵士,随后带着你的梳发侍女加入修补城壁的工作里去。”希提乌斯拄着剑柄,毫无表情地答复。
“恶魔,铁石心肠的恶魔!”伦夏特的精神几乎要崩溃了,她撕扯着扑上来,却被希提乌斯的扈从卫士给死死拦住,这时城门处响起了冲天的哀叫声,“这就是我不让您出去的缘故,夫人。”希提乌斯高高站在阶梯上,指着东部城门说到,伦夏特惊恐瞪大了眼睛回头看去——所有的努米底亚人被夹在了两道木栅中间,被两侧的希提乌斯党用剑和矛大肆屠杀,这时候城墙的闸门也已落下,努米底亚人惨嚎着,他们原本兴高采烈地认为,自己终于可不用与这个倒霉的城市同归于尽了,但没想到居然遭到这样的罗网。
到处都是血肉横飞,尸体越垒越高,有的幸存者从骡车下面钻出来,踏着尸体和血泊,艰难地用手抠着城墙的缝隙,慢慢往上爬,妄想能够翻出去,但城头站得却全是全副武装的兵士,不断地将爬上来的人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