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必达当然知道,少凯撒无论是出于自尊,还是实际利益得考量,都不会向他求援的,哪怕是昔兰尼、李必达堡或本都距离他所在的战场都不算远,哪怕是只要他愿意,李必达的部众随时可对布鲁图党的军团进行向心式的攻击。
所以现在布鲁图的行动,完全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而少凯撒则是一筹莫展。
“那就慢慢让他们耗下去得了。”
接着,李必达的六个军团开始了土木作业,两军是从图姆尔河到瓦加城,顺着河曲的方向,斜线对峙的,李必达的工事,主要集中在河东面一座低矮的丘陵上,在上面开辟了斜坡通道、箭楼还有木栅与壕沟,并且密集设置了投射器械,而后在丘陵的右翼,因为地形和河流的分割,李必达只是叫十三军团单个军团驻屯在彼处;接着左翼直通向瓦加城的方向,李必达部众伸展得极长——六军团、十二军团、十五军团、以及帕鲁玛与杜松维耶的新骑兵军团,整整四个军团,都布置在这边。
而李必达亲自带着新步兵军团,就驻扎新落成的工事营寨里,竖起了战神李乌斯的“箭塔”旗标。
针对这种部属,拉宾努斯除去留下一个军团监视隔绝瓦加外,带着其余六个军团,顺着山脉和余脉的营寨一字列开,也布成了左中右三翼,不过与李必达的布阵恰好相反:拉宾努斯只留下了两个西班牙同盟军团,大约八千人布置在己方的右翼,并且只排了双列阵线,当然拉宾努斯如是做拥有他的理由,这段时间他叫部属构筑了一道长约十五个斯塔狄亚足以连接各个营寨的垒墙,并在其上安插了密集的棒投器。相信这样的话,配合工事两个军团足矣;而后他带着最精锐的四个军团,布置在阵线的中央位置;与李必达的十三军团相对。他也就在左翼安置了一个军团,和少量的骑兵。
本来。拉宾努斯确实想等待莱利阿斯的三个军团从侧后包抄过来,但他明白现在战略的主导权,在宿敌李必达的手中,就算是莱利阿斯快抵达扎马城了,但是他也要顶住李必达的这轮铁锤砸击。
营地里领取军饷粮食的日子到了,所有的兵士都席地坐在营帐前,升起了无数股炊烟,拉宾努斯就默默无言地看着所有人。接着他喊来了传令官,“前去邀请敌军的主帅李必达乌斯,与我隔河谈判对话。”
在传令官准备离去后,拉宾努斯又唤住了他,“当然,如果对方不同意的话,就不要勉强。”
大约一个白日刻后,传令官就骑马回来了:李必达答应得十分爽快,并要求拉宾努斯和自己一起对神祇宣誓,遵守和平谈话的准则。不允许任何人武力相向。
听到这个消息后,拉宾努斯当即就裹上了斗篷跨上马背,仅仅带了几名扈从。就来到了图姆尔河的左岸,在滔滔浑浊的河边那边,一片雾气里,李必达也带着十二名扈从,和几名穿着便服的将佐们,来到了右岸边沿。
互相间都没有陌生人在内,拉宾努斯尤其对卡勒努斯点头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接着,双方都没有首先发言。一会儿后拉宾努斯隔着河川,喊到。“只是觉得马上而来的战争,我们双方可能有一个必然会死亡。那么在此前总是还想要见上一面的。”
“不必客气,我会好好收敛你和贵军将士的尸首的。”李必达回应说。
拉宾努斯听到这话后,笑了笑,接着他再度高声,“感谢你在先前的内战里保护了我的家乡金古卢姆。”
随后他稍微顿下,“若是这时候再不表达谢意的话,将来未必有这个机会了。”
“拉宾努斯,现在的我是不会宽恕你的,你是共和国的公敌,是庞培的爪牙,还杀害了我们这么多优秀的兵士,曾经的同袍情谊就此了断吧!就像以前在伊庇鲁斯,你曾经对凯撒所说的那样,我今日也是这个态度,不把你的头颅给带回罗马城去,就不会有战争的终结。”李必达丝毫不为所动,喊到。
“那就把我的躯体和所有阵亡的将士掩埋在一起,我在营地里说出这样的话语,是会严重损害兵士的斗志的,所以这只是私人的请托。至于我的脑袋,那你就悬挂在门神庙的门口好了,希望我脑袋运抵到那里后,共和国从此不再有战争。”
“那请你放心好了。”李必达淡然说到,接着拉宾努斯在马背上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去了。
李必达看着图姆尔河一会儿,也返回了自身的营地。
决战的时刻到来了,整个沙漠的上空,难得地出现了大片的阴云,汇聚在了战场的上空,所有的颜色变为了灰色,风鼓荡着无边无际的雾气和云朵,不断变换着方向,李必达的军团挨个竖起了鹰旗与队标,兵士也按照各自的岗位,站好了位置,磨亮砥砺好了手中的武器,这个古怪阵势的右翼的战线不过三千罗马尺,而左翼则延伸了两万罗马尺的距离,最外沿的是帕鲁玛的军团。
李必达穿着蓝色的披风,没有戴上头盔,纵马在欢呼声里,跑出了营寨,所有左翼的步兵和骑兵都举高手中的剑,向大祭司致意,“原本我身为共和国最高的神职人员,是不可以轻身犯险,来到这片沙漠远征的,但是谁叫我们面对的,是最最凶狠的敌人呢?今日我们将赌上国家和个人的命运,在这里决定罗马人未来的走向,如果胜利,迎接我们的将是无比顺畅的坦途;若是失败,我们将万劫不复。想想吧,兵士们,将官们,你们的土地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