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黑头发黑眼睛的卡拉比斯甫一出现,西塞罗就有些害怕似的颤抖下,对方用种挑衅的目光看着他,以前他俩交锋过,结果却是西塞罗功亏一篑。
不过还好,卡拉比斯此时只是作为个证人出现,主持审判的法务官卡图卢斯发声:“小库里奥说,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当晚,你和克劳狄一起,在距罗马城外九十公里的地方。”
“是的,克劳狄和我交情很好,当晚我们就在奥斯蒂亚海港附近,我的奴仆和管事都可以作证。”卡拉比斯一板一眼地叙述着。
“当晚克劳狄有回罗马城的时间吗,比如可以呈上轻便的马车,抵达罗马城也就下半夜时分,我记得案件发生时恰好是这时刻。”卡图卢斯看着卷宗,皱着眉头,他特别痛恨像克劳狄、凯撒这样的浪荡青年或中年,所抱定的宗旨就是能惩处一个是一个。
卡拉比斯说,不可能。因为我们在奥斯蒂亚港参加个盛大的宴会,有十六名高档妓女参加,因为我听说克劳狄马上就要竞选护民官了,谁不想讨好他?当晚,克劳狄阁下和四五名妓女轮流......嗯,我们都在场,包括我在内一起三名骑士,都可以作证,克劳狄阁下当时确确实实在奥斯蒂亚,他连如厕的时间都没有,忙极了。
嘘声里,在中央被告席位上的克劳狄微笑着向旁听的男男女女们挥手,宛如最璀璨的明星。
可是卡图卢斯根本不信这位异族新晋骑士和库里奥那一套,他把目光转向了西塞罗。对方仿佛有了很足的信心。也做出了要求传唤证人的手势。
第一个进来的。居然是西塞罗的妻子伦夏特,她语出惊人:“巴布留斯.克劳狄阁下当晚根本不可能在奥斯蒂亚,很简单,在幸福女神节当日几乎整个傍晚,也就是我丈夫为避嫌离开家,而我和侍女在宅院里布置,准备款待客人时,他就坐在院墙上。一直望着我,不断勾引我。”
“我以前确实勾引过她,但那天我根本没有!”克劳狄冤枉般呼喊起来,根本无视库里奥和卡拉比斯的眼神,但伦夏特很快拿出了证据:一只挂着克劳狄名字精致铭牌的白色兔子,铭牌上不但有克劳狄的指环印章,还有几行肉麻的情诗。
哗然声里,卡拉比斯无奈地把手一摊。他又看到,在旁听席上的拉斯哈哈露出了笑容,就像看到克劳狄在海中溺水般快乐。
接着上场的证人。是凯撒的母亲奥特莉亚,她坚称那天晚上所见的闯入者。就是克劳狄,“尊敬的夫人,没有人能证明那家伙是我,我也对你们家族所受的羞辱感到气愤。”克劳狄还在死硬,但当法庭扈从按照奥特莉亚所指的,将可怜的克劳狄的短衣解开时,他的胸脯上红红的勒痕宛然,顺着他粉色并且夹杂着性感卷毛的乳首,宛如两道新月,让在庭的人们发出一波又一波的惊呼。
“年轻人,你以为女子的束胸是那么好带的?”凯撒母亲轻蔑地说到。
而后扈从又揭开了克劳狄的短发,他的耳垂上也有强行佩戴首饰留下的痕迹。
这拉斯笑得几乎合不了嘴,“双面角色”卡拉比斯则向库里奥使起了眼色。
会意的库里奥急忙传唤了己方的第二个证人,粗壮的马可.安东尼,当法务官卡图卢斯带着厌恶问这位暗夜舞王究竟有何证据要提供时,安东尼语出更为惊天动地:“以前的证人都在说谎,其实克劳狄在之前,确实穿上过女子的束胸,带上过珐琅或黄金做的耳坠和项链,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前后矛盾。”卡图卢斯更加厌恶地说到,他已经被恶心得快要呕吐了。
“尊敬的法务官,我想说的,就是克劳狄如此做,是为了取悦我而已。我喜欢他穿女装的样子,所以——我想奥特莉亚女士可能误会了。”安东尼说完,整个法庭都要爆炸了,这家伙却还在暗地里和库里奥互相得意地使着眼色。
卡图卢斯被气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觉得这次审判几乎成了桃色丑闻的闹剧。那边,金拉斯用袍子把脸和嘴给遮住了,以免别人看到他笑到几乎抽搐的模样。
关键时刻,西塞罗再次举手,他的目光直逼卡拉比斯,他要求扈从把被告席位上的克劳狄,以及相关人等,包括卡拉比斯,全部带入法庭柱廊两侧的小房间里去,而后他要求见另外个证人,奥斯蒂亚港的几个头牌妓女——这得耽误些时间,卡图卢斯宣布暂时可以等待证人的来到。
大约快到傍晚,几个来自奥斯蒂亚,花枝招展的妓女,毫无羞惭之色的进入了法庭,还对陪审团和法务官团的男子挤眉溜眼、搔首弄姿,“那个卡拉比斯所说的证言,是否是吻合事实的?”
那几名妓女纷纷点头,说自然是真的,其实她们每人都收下过五百第纳尔的作伪证报酬,西塞罗笑着说:“首席法务官,你我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之前克劳狄始终因为畏罪而到处匿藏,所以老库里奥的小女儿,还有左耳有洞的卡拉比斯,还有继父上了绞刑架的安东尼,还没来得及把他们可耻的计划实施周详,我完全有戳穿谎言的利剑,那就是——”他摆摆手,几名身着长袍的年轻男子,一字排开站在法庭中央。
那边,在小房间里被扈从遮挡住任何视线的卡拉比斯一行,或站或坐,听到西塞罗清晰的声音后,卡拉比斯就颓然地说,这场官司我们打不赢了!
克劳狄也有些慌乱,他忙问养父该如何办,卡拉比斯又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