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弗所铺满大理石,靠海的华美柱廊广场之上,瘦高的布鲁图一身白袍,满脸微笑地与帮犹太人打扮的列成欢迎的队列,当他看到下了帆索,划着小船朝码头靠近的李必达时,笑得更加开心,急忙上前将其搀上了岸上,接着布鲁图与喀西约两个人将远征军司令官夹在中间。
“布鲁图,这是你在东方学习的新礼仪吗?”李必达将手轻轻拍着挂带上的匕首,意思是你俩别飞蛾扑火了,“托勒密王室还在那艘较大的船只上,胁迫我是没有用的。若是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就尽情和我说。”
“我们需要像身后的这个犹太商团贷一大笔钱,作为西塞罗阁下与我舅父返回罗马城政坛之用,但他们的首领约瑟夫发话......说要独断经营每年埃及前往罗马城的船队。”说完,布鲁图也有些尴尬,他天生不太适合唱这种脸色,便往后指了指,李必达眼睛眨了眨,只见那些披着低调奢华灰色纺织物的犹太商人,很冷淡地对着他挨个点头,其中带头的约瑟夫手里抚摸着束金色的麦穗。
顿时,李必达什么都明白了,他好像看到了那栗色的头发和栗色的眼眸,带着刁蛮和骄傲,晃动在自己的面前,虽然没见到人,但契阔后的百般感念还是涌上了心头,直到鼻尖,有种被挤压的酸楚和激动。
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回头对喀西约说,“这些条目。我事先都和吹笛者谈过了。这点放心。你们必然有钱偿还这些希伯来商团,而且能从船业运输里抽取红利。但是前提条件是得给我与埃及开战的理由,然后给我军团指挥权,再然后让我事后当上埃及的财务大臣。”
“可是财务大臣这点,必须得协和神殿方批准!”
“我借钱给托勒密,整整两千塔伦特时,可没听过什么协和神殿。欠债还钱,就这么简单。不然大家就一拍两散。”李必达毫不相让,直看得对面布鲁图脸上不断地流汗,这位出身高贵的子弟不知为何,见到李必达就是又敬又怕的情绪。
还是身后的喀西约笑着绕到前面,说“当然,我们绝对是遵守契约精神的,况且我们现在也不想和凯撒完全闹翻,大家各取所取,你当你的埃及财务大臣,我们抽取钱财尽快杀回罗马。”说完。喀西约走到布鲁图身边,拍了拍同伴的肩膀。大声说:“现在还是暂时停止这些无谓的争执,尽快让尊敬的法老上岸,而后在以弗所城召开盛大的宴会,准备迎接未来征服埃及的胜利好了。”
布鲁图立刻就消停了,其实他私人对李必达并无任何的恶感,相反还非常感激他对自己家族的帮助,于是就摇摇头,说还是先在以弗所城驻留些日子,马上罗德岛方面便会传来会晤请求,是关于托勒密法老和总督小加图间的私密交谈。
“不,我丝毫不同意所谓的私密交谈。”李必达把手叉在腰上,对着布鲁图与喀西约说到,“必须把我的部队伴随在法老身边,而且会谈的所以内容我必须有参与权,外带我的副将和护民官,当然你们要来会晤我也不会加以阻拦。如果加以否定的话,请传话给小加图,就说我们自己会去埃及,反正我手里有费奇亚里斯祭司团的布告,至于船只问题,我个人也能解决。”
这个混蛋般的东方归化人实在是难以对付,这时就连喀西约也是满脸无奈的笑,对着布鲁图摊了下双手,说还是先举办宴会吧!
这时,日影西斜,几名市政司的高级奴隶举着点燃的高杆,挨个将柱廊上的膏油挨个点着,很快广场便一片璀璨的灯火,下船的托勒密尖着嗓子,说这都是欢迎我的吗,真是辛苦这些乡下地方了,找到这些膏油也不容易。而这时,布鲁图、喀西约与其余市政司官员都站在宫殿台阶上等候,李必达与百夫长们马刺叮当,拄着剑在法老前面担任前导,克莱奥帕特拉在两名梳发侍女的伴随下,冲乱了队伍跑上前,很亲昵地牵着李必达的手。
结果,就在李必达轻轻甩开小艳后的手,准备教训她“公开场合这样影响不好”时,突然觉得自个被某处投来的目光狠狠刺了下似的,他有些惊慌地抬头看了看宫殿四周,好像根本找不到那目光的主人。
在筵席上,李必达也是若有所思的,捏着饭菜吞食十分缓慢,惹得坐在旁边的小艳后有些纳罕,便细心地询问对方是否有什么心思?这下衣冠楚楚的奴仆端上了主菜,摆在了克莱奥帕特拉的面前,就在小艳后惊呼“这是道什么菜好香啊,请代我向厨子给予一个塔伦特的赏赐。”突然她的胳膊被李必达死死握住,银环在大力下乱响一起,所有人都惊诧地看着李必达这种失礼的行为,但司令官阁下却急忙把摆在克莱奥帕特拉面前的黑松露焖鸡这道菜撒开,对她说不要吃!而后恰好小艳后的宠物猫走来,李必达便切下一团食物,递到猫的嘴里,结果那猫悲鸣几声,便在众目睽睽下气绝身亡。
整个餐厅顿时骚乱起来,很多百夫长都粗蛮着喊叫起来,拔出了佩剑,到处寻找下毒的凶手,托勒密十二则张着嘴巴呆在原位,完全被吓呆了,犹太商人们也纷纷站起来,大声喊着不懂的语言,表露他们和这场未遂的谋杀毫无关系。
只有李必达一个人冲出了华美的殿堂,满花园地疯跑着,直到看到个神色紧张地披着黑色希伯来风衣的人,大概看起来就像是商团的马车奴仆般,便直接冲了上去,那人慌张地跑动起来,两人你前我后,穿过了整片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