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现在有她的苦衷,王子小特格雷之前因为反叛父亲,差点被庞培拉去凯旋式生祭掉,现在王子就在优伯特尼亚避难,他母亲奥特裴丽也被冷落至极,而且据我听说......亚美尼亚在被金枪鱼击败后,再加上父子内讧,威信势力大衰,特格雷尼斯似乎逆转了,开始朝帕提亚靠拢......”
砰的一声,李必达好像带着很大的怒气,将酒杯扔在餐桌上,盖拉夏的几名王女都不约而同惊叫起来,随后这位使节铁青着脸,带着威风说到,“优伯特尼亚这种小附庸国,迄今也未能派出使者来提供军役!着实可恶。”
而后使节半站起身子,又掏出一卷莎草纸,用同样的力度在餐桌上又是一掼,喊到“这位叫阿狄安娜的女王,居然说自己身体抱恙,已经住进了冬宫里,这明显就是侮辱共和国的权威,违背血贡的誓约。阿尔普,马提亚,赶快给我准备好行李,对的,将总督的束棒和祭司面具都带上,我得叫那个王国付出代价——还有,得稳住随时不稳定的亚美尼亚,防止这个大国倒向敌人,不然我们就只能在安纳托利亚一线作战,连叙利亚都难以进入。”说完,使节咕噜着掖好长袍,很仓促地朝四周的宾客告辞,推开餐桌,就朝门廊外走去。
后面戴奥塔鲁斯的宫相急忙迂回到使节的侧边,他不敢挡在李必达面前。这样是对宗主国的冒犯,提醒说“马上帕提亚的使节团。会亲自赶赴这座城市,与您会谈。”
“告诉他,让他们来优伯特尼亚城来找我好了!”李必达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还是趁夜离开的,盖拉夏的君臣面面相觑,但也只能留下来等着为使节传话。
等到帕提亚的使团,在瓦吉西斯的年迈长老率领下。马不解鞍地来到盖拉夏王宫时,却被告知共和国的使节已经北上去了优伯特尼亚处理其他事宜,不由得气得高声诅咒,大骂罗马人的狂傲自大,实在不符强大城邦应有的信誉与美德。
其实瓦吉西斯不知道,罗马使节李必达乌斯阁下也很辛苦,他星夜兼程。来到了满是荒凉高原,和雪白盐湖之地优伯特尼亚,李必达站在边境的高坡下,惊讶地发现这个小王国和他与阿狄安娜数年前来时,已经大不一样,运用大力气开凿出来的宝贵河渠纵横绵延。周围分布着块块田地,商旅的驮马与骆驼穿梭在神庙与集市民居之间,远处的小型城堡,已经被扩建为大型的猎苑宫殿,那是夏宫。而阿狄安娜所在的冬宫,还要越过数个山峰。处于一片坡地的向阳面——没错,阿狄安娜把这个国度治理得很好很好。
一队披着斯基泰式样鱼鳞甲,带着挂耳皮革帽子的卡帕多西亚骑兵从山坡的另外面疾驰而来,他们看到李必达身后的束棒与鹰标,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带头的在马背上施礼后,就引导着李必达一行,前往冬宫而去。
结果在参差而上的冬宫马厩前,几名梳发侍女急匆匆地跑来,看着正在阳光下挥舞着马鞭的李必达,便低下头小声嗫喏着,说女王陛下正在山顶的猎苑,陪伴名国宾打猎游玩,李必达皱着眉头,将马鞭梢子打得噼啪乱响,问是什么国宾,“难道你们女王不知道共和国的使节莅临吗?”
一名侍女带着讨好而无奈的笑容,说女王陛下说了,对那位叫李必达乌斯,已经在罗马成家立业的“家伙”无需客气和隐瞒,“是位帕提亚的荣族贵公子来了,声称既是来进行外交活动的,也是来面会女王陛下美丽的容颜的。”
“我只知道帕提亚的使团是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带领,而且现在正在往盖拉夏王国赶着,哪来个什么贵公子,混蛋!”李必达雷霆震怒,当即就把那几名侍女吓得花容失色,急忙附身谢罪完毕,就引导着尊贵的使节,在一堆麦德捷卫队的簇拥下,气势汹汹地穿过走廊,沿着林荫朝猎场走去,似乎大有提前爆发帕提亚与罗马争雄决战的氛围。
在山顶用木栅包围起来的猎场边沿,停放着令人咋舌的华美车辆,上面全是锦绣的帷帐,镶嵌着耀眼的宝石,车辕都是用最名贵的木材造就,更让李必达奇怪的是,车辆四周都是衣着华美,穿着波斯长袖长裤的奴仆们,举着旄伞,给星散着或坐或卧的各族美女遮挡可畏阳光。当她们看到这名一脸纳罕表情,披着能体现男性威严托加长袍的黑发黑眼男子,在她们中间穿行而过时,倒是发出了不小的议论声。
“有会说希腊语的吗?”李必达左手微微优雅地抬起,问到,结果众美女咯咯地笑起来,最后还是有位头发红色的,轻轻将象牙般的手臂举起,对询问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接着这位使节声音高了起来,“有会希腊话的很好,看来我们是可以和平安定地交流的——我想询问的是,你们的主人,也就是该死的混蛋,究竟是从帕提亚那座山的岩洞里钻出来的!”后面那几句他是以咆哮的语气喊出来的。
这时,马提亚与阿尔普上前,拉着猫头鹰的缰绳,众美女到处尖叫躲避,李必达将马鞭抡得和军号似的嘹亮,迅速翻身骑上了猫头鹰,而后阿尔普上前,直接拨开栅栏,让司令官一跃而入,“听着,去找你的女主人!”猫头鹰乖乖地嘶叫了两下,表示绝对服从主人的意思,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山顶那边奔去。
阿狄安娜笑靥如花,穿着修身的狩衣,骑着匹斑点母马,站在山顶上,云彩自她的头顶流散而过,当她转头看到朝着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