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撒的训斥简直效果神奇,在李必达新堆垒起来的营地里,九军团与十一军团那可是服服帖帖,“充作劳役”是李必达给他们下达的具体任务,说白了就是老老实实修筑围城工事。
不过这不代表李必达在惩戒他们,实际上从第二天开始,骡马队伍就拉着一车车的奶酪、面粉、肥肉与酒水,欢腾地送入了营地当中,李必达有意将营地的正门与后门同时打开,让盛大的补给队伍的阵容,毫无遮掩地展示给科库拉城的守军来看,并且将兵士分为两拨,一拨负责在封锁线上警戒,一拨就在营地内生火大快朵颐——他们把烤肉叉敲打得铿锵有声,闻着在木架上滋滋流油的烤肉香,伴着热乎豆汤泡着的小麦面包,边吃边热烈交谈着,当然那两个苦力军团也是得到了相同的待遇享受。
于是每天夜晚,都有不少受不了缺水之苦的敌军兵士,悄悄从墙壁上爬下,投到李必达这边的营地来,相信东边和南边的情况也是大致类似。“敌人已经坚持不下去了”,这已经成为凯撒全军上下的共识,但凯撒还是没有掉以轻心,他在力量处于劣势的时候像个赌徒,但在占据绝对优势下反倒十分谨慎,他下达了封锁线推进的命令:即先将原先的营地,前推两个斯塔狄亚,用己军的抛射器毁掉敌方的工事城墙;而后再将封锁线,第二次推进到敌方城壁下,实施强行突击,占据敌方的塔楼与营地。最后攻占全城。
入夜后。拉宾努斯缓缓走出自己的营帐。他旁边的军奴已经将顶上的金鹰与花环取下保管起来,而后拉宾努斯又亲手取下了挂在帐门上的常青藤,“这是原本准备庆祝大捷的摆设嘛,可惜它现在没有用处了。”回头看去,原来是庞培的小儿子赛克图斯,后面则站着他的哥哥劳斯,再远处是一队队朝船坞码头搬运轻重家伙的普通兵士们。
“是的,我辜负了所有人的期望。最终还是让凯撒彻底围困在这里。没有合格的兵士反击,海军舰队在这种状态下也毫无用武之地,城防也暴露在敌人的射程内。”拉宾努斯伤感地将常春藤放在地上,“我过于托大,过于自信狂妄,现在失败,就是这样。所以我愿意率领大部分兵士,固守这里,直到科库拉城的陷落。”
“这可不好,我觉得你可以将常春藤带着。总有天会用到它——父亲的最高指令来了,所有将佐外带马其顿第一军团。登上甲板,取道马耳他前往乌提卡城,在那里再做好迎接胜利的准备。”赛克图斯说到,而后对拉宾努斯伸出手来,“我知道你在我父亲的阵营里定是备受疑惑,所以也许你对某场战役的胜负过于牵挂追索,你讨厌西庇阿、盖比努斯这样的人物,但我想他们也一样不喜欢你,但我与哥哥都认为击败凯撒的希望,还是寄存在你这样的人才身上的,所以和我们一起走,不要在这个绝地白白牺牲性命。”
“其余的军团呢?”拉宾努斯平静地问道。
小雷神耸耸肩膀,等于是做出了回答,舰队的运载能力有限,只能输送五千人上下的人马前去阿非利加。
“我认为如果甲板上能够稍微加以改造的话,还是可以再带走一个军团的,这在数字计算上是合算的,即便遭遇不利天气而有所倾覆。”拉宾努斯不愿意叫其他三个军团在这儿全部坐以待毙,或者投奔凯撒。
劳斯在旁边解释说,“因为中途我们还要前往另外个小岛屿,那儿有追随父亲的元老们的家眷与资产,得一并将这群人接走,他们这些人不太喜欢与肮脏的普通兵士呆在一起,希望你能理解,虽然我也认为这群人的价值还不如战场上的低阶百夫长,但我父亲的事业离不开这群人。”
拉宾努斯表示绝对无法理解这样的行为,但寄人篱下的他,对庞培方的举动是没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的,所幸的是庞培的两个儿子都很敬服他,不然以先前科库拉城的战败,盖比努斯这样的人绝对会将自己弹劾至死。
三日后,拉宾努斯一行人乘船逃离科库拉,只带了一个军团,其余的三个军团,包括许多不愿意离开同袍的百夫长与护民官,都静默地在各自营盘里列好队伍,“现在我们的将帅已经离去,我们自认为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军团荣誉的地方,但很不幸的是,在将帅的眼中我们已成为必须丢弃掉的负担,没想到这么多年的服役生涯最后会以这样的耻辱方式终结,现在大家要以特殊的方式自救——保持安然的秩序,不要在敌人面前丢失尊严,将人员和辎重的名册整理好,等待入城后凯撒对我们的处置。”一名被推选出来的庞培方的军事护民官站在讲坛上,对着其余三个军团的兵士沉痛说到,下面的官兵许多人痛哭失声,特别是潘神军团(第二军团)的人,怎么也想不通最高指挥官在最后关头,带走的有第一军团,而丝毫没有考虑到他们,难道他们不是和一军团向来并肩为“双子星”吗?
但这时,凯撒的军团已经入城,最早进来的是南线的安东尼部队,安东尼派出代表,要求当面的敌人交出营地和表册,当对方照办后,安东尼的两个军团即刻入住接受营地与城防,并且善待了投降的俘虏,没有搜查他们的行李。
大约半个时刻后,凯撒和李必达的两线队伍也进入科库拉,并给被遗弃的庞培军团兵士送去饮水——虽然骑马接受投降的凯撒本人和蔼可亲,但他属下的百夫长却鼓动胁迫降兵,要求他们以公民身份向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