锡诺普城在冬季的海洋风暴里,化为了灰色之城,阿基里斯舰队将所有船只都拉回了船坞里躲避恶劣的天气,雨雪交加,落在了城市四周小型的山丘上,大约四天后,李必达的十二军团来到了城市前,他们抬着米南德的尸身,声称若是市民们希望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争端的话,就可以将整个军团迎入城市,他们便能够给博斯普鲁斯王国君王个体面的葬礼。
随后在阿基里斯的主持下,残存的所有博斯普鲁斯的军队,全部走出城外,向十二军团投降,阿基里斯亲手将佩剑、令牌及各个城门、仓库船坞的钥匙,交给了军团司令官卡勒努斯将军,锡诺普等沿海城市终于再度回到了罗马共和国的手中,但说得更确切些,应该是回到了阿狄安娜与李必达的手里。
卡勒努斯是个忠厚的军人,他在稍微了解过情况后,同意了对方的请求,将米南德,服毒身亡的斯特拉托妮丝、法纳比西斯母子,合葬在城市的神庙墓园当中,并且在其上树立了石碑以作纪念,但墓地并未是米南德生前所指定的本都皇陵,“因为他只是个僭主,没有资格下葬在彼处”。
此外,卡勒努斯还要求传檄整个攸克兴海北岸的土地,要求所有的部族向共和国及凯撒阁下,再度呈上效忠誓书,萨尔马提亚、斯基泰、科尔基斯、达契亚、色雷斯等国的君主酋长。纷纷照办,并且将人质送往普罗彭提斯海的李必达堡。
整个小亚细亚与攸克兴海,就此被彻底平定下来。而阿狄安娜也果断将李必达从她的床榻上推起,打断了两人的缱绻万分,并且带着种下定决心的语气说,“你该走了,我俩这两日过于疯狂了,马上我就会集合五千名兵士,包含一千名骑兵在内。交给毕都伊塔将军统帅,前去以弗所城参加凯撒的征讨军队。并且献上四百塔伦特的资金给对方。”
轻纱帷幕前,李必达再度将阿狄安娜压在波斯刺绣靠枕上,摁住她的双手,轻轻咬着她裸露的玲珑后背。“好了,可以,你真的应该走了!”阿狄安娜含糊不清地,带着笑声再度下达命令说,“另外,把你的舰队和阿基里斯的舰队在尼科米底亚合流,稍晚会儿也派送去协助凯撒好了,他应该会前往埃及吧?据说盖比努斯与马赛拉斯已经离开塞浦路斯,逃去亚历山卓城了。”
“这是自然。埃及方面我早已布好了局面,凯撒昨日派来了令牌官,索性就将追讨西庇阿的任务承包给我。所以我再于此盘桓几日,也是可以的。”李必达很有自信地说到,看来他对阿狄安娜的这短短两日,已经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结果阿狄安娜笑起来,用毯子蒙住自己的,从床榻上轻巧地跳跃下来。便直接摆脱了李必达的纠缠,坐在了梳妆台前的凳榻上。接着寝宫的青铜门从两侧打开,冬日的阳光生生照射进来,李必达刚准备训斥司阍奴隶时,却发觉各个军团的司令官、护民官和首席百夫长,不知何时,已经在门前站立了一群。
许多人看到赤身坐在卧榻上的骑兵长官,都很自觉地别过头去,背着手往后退,假装看着宫殿各处的穹顶和盆栽,到处晃悠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必达看着披上了长袍的女王,带着些许抱怨说着,接着马提亚与几名侍女也急忙走过来,给同样下床的他披上袍子,系上腰带。
“我很清楚记得,骑兵长官在进入塔克屯城后下达的军令是,只允许部众有两天的休整时间,另外所有的百夫长与兵士不允许嫖宿,只准在营地里过夜。”梳妆台前,几名贴身侍女开始疯狂而精熟地给女王梳理发髻起来,而女王本人在不经心地挑选着琳琅首饰,并顺带着揶揄罗马的骑兵长官,“所以,现在两天休整期也结束了,兵士们大概都在举着旗帜队标,等待着他们的统帅带领所有人,朝荣誉和胜利继续前进。”
“还是快请骑兵长官阁下回营,因为所有人都还认为阁下身在营帐当中,假如有下层兵士知道阁下居然在女王行宫里留宿过夜,怕是对士气与军容有很不好的影响!”这时,萨博凯穆斯站在门前,就像和女王在唱双簧戏那般,高声喊道,整个军队里也只有萨博敢于和李必达这样公事公办的态度,所以骑兵长官愤愤地抱怨着什么,但同时也在忙乎着穿戴整齐。
结果萨博又将刚才的话高声重复一遍,惹得旁边的将佐都忍俊不禁,李必达最终面色尴尬地系好蓝色披风,他在走出门时,还抱着亲吻阿狄安娜的念头,但女王被女仆与宦官包围着,而他的军官也都在眼前,也只能悻悻作罢。
待到青铜门缓缓关上后,阿狄安娜才用眼角的余韵流转但李必达的背影上,顺带问了身边人一句:“骑兵长官的披风颜色很奇特,似乎不是罗马人最喜欢的猩猩红。”
“那是埃及王室的御用徽章与颜色。”一名来自塞浦路斯的宦官抢着回答道,带着讨好而谄媚的面色,结果立刻被阿狄安娜反手一记掌掴,当即被打到地上,嘴角流血,还不明所以,不知道女王陛下为何这么大的怒气,到阿狄安娜的脸上反应稍瞬即逝,接着只是淡然地宣布了对自己的赏赐,“给这位忠实机灵的仆人一百枚德拉克马。”
待到李必达匆匆离开行宫,来到营地里,正式下达追击西庇阿的命令时,所有的兵士都是背着行李,唱着歌儿出发的:
“我们骑着马,骑兵长官也骑着马儿。他的马儿是全天下最美丽的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