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整个为凯撒复仇的暴动骚乱,真的席卷了罗马城,许多元老惊惶无比地将家门奴隶给武装起来,将宅院大门深锁,来抵御疯狂的劫掠和烧杀。
位于卡皮托儿山上的布鲁图,像个囚徒般坐在神庙的台阶上,看着下面满街区满广场的火焰和浓烟,用双手痛苦地搓着自己的头发,距离他六尺开外,狄希莫斯也像个丧魂失魄的僵尸般,目光望着远方的天际,不知道心中在想着什么。
只有埃提乌斯和喀西约还在活跃着,他们必须得来收拾现在的劣势局面,“现在得继续坚持下去,放心元老院是完全站在我们这边的,只要拖延时间就行。”
“庞培的两个儿子,还有拉宾努斯,是我们必须得拉拢的对象,而西班牙的总督特卢雷亚斯是我们的人,只要通过元老院能赦免他们,并且和特卢雷亚斯的军团联手返回罗马,那么李必达不足为惧。”喀西约说到,“别忘记了,狄希莫斯还有山南高卢的四个军团。”
“别提狄希莫斯了,他名声已经臭大街了。”埃提乌斯小声提醒说,“马上分配行省,把这家伙分到偏远地区去掩人耳目,不然顺带着我们的阵营都会被他沾染得臭气熏天,将山南高卢给布鲁图稳当些。对了,驻屯在萨丁尼亚,原本负责对巴利阿里进剿的总督马尔克卢斯,与财务官马克西姆斯的立场如何?他俩先前可都是庞培阵营的。投向我们的问题不大吧!”
喀西约稍作思索,便点了点头,说前去劝说他们的使节应该快到了。此外驻屯在奈波高卢行省,否则监守外高卢与阿奎丹尼地区,还有个七军团的加利乌斯将军,现在的立场也很动摇,他本也是庞培党阵营,后来才投向凯撒与李必达,“李必达是他就任军团司令官的推举人。加利乌斯会不会考虑到这层关系?”
就在这几个人七嘴八舌讨论的时候,布鲁图忽然站了起来。带着名贴身奴隶,就朝卡皮托儿山下走去,喀西约看了十分吃惊,“马尔库斯。你应该知道现在十分的危险。”
“我已经听到了你们刚才的谈话,你们在准备战争,下一场内战是不是?想把罗马仅存的废墟都彻底摧毁,让共和国的残渣和飞灰飘入大海里?不,我必须得阻止这场浩劫。”布鲁图站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说到。
“没有军队武装作为后盾,李必达与安东尼是根本不会听取你的建议的,别那么天真了布鲁图!”喀西约也有些恼怒地劝说到。
“我的好朋友,当初你在劝说我将刀剑刺向凯撒时。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只有我才能将自由赐予罗马的人民,但现在你终于承认了。那只是为了让天真的我做出天真的行为吗?”布鲁图回头来,带着哀怨无比的神情说到,这话居然让喀西约语塞了,接着哲学家笑笑说,“放心,暴民不会杀死我的。最起码我要前往母亲那里去看看。”
在塞维利亚宅院的山脚下,布鲁图果然遇到了群高喊着要为凯撒复仇的暴民。他们都举着各种各样的凶器,不少上面还滴着血,当带头的看到布鲁图时,便与许多人围上来,“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凯撒,难道你不也和狄希莫斯一样,是一个卑劣的叛徒吗?”
“不,凯撒如何对我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与狄希莫斯始终没有忘记,我们都是布鲁图家族的人,我只是做了件任何叫布鲁图的人都会做的事情。”布鲁图面色十分镇定,对着周围的人解释说,“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有代替律法和lún_lǐ的权力的话,那就像对待其他人那样,在这里杀死我吧!”
那领头的暴民盯住布鲁图看了两眼,随后咧着黄兮兮的牙齿,不在意地笑了,他对其他同伙说,“放过这个可怜的年轻人吧!他只是个单纯的蠢货罢了,也许所有的英雄都是这样,有时你很难分清楚他们和疯子间的区别。我们不用杀死他,就叫他母亲来惩罚他好了!”说完,那领头的便将手中的铁棒晃动了下,便哈哈笑着扬长而去,其他人将布鲁图在原地推搡了下,还有个女的朝他的脸面上啐了口浓痰,骂了他句“要是我是你母亲,早就把你送到弃婴呆的粪堆里去了,那儿比较适合你。”
当这群暴民走后,布鲁图的贴身奴上前想为他擦拭掉脸上的浓痰,但是被布鲁图拒绝了,接着他就径自走入了自家的宅院。
塞维利亚披着丧服用的黑色披肩,像个痴呆般席地就坐,她空洞的眼神,看着走入进来的儿子,而后布鲁图对着母亲跪倒了下来,用手捧着母亲的脚,不断亲吻着啜泣着,而后两个人良久无语。
“你杀死了我最爱的两个人,一个叫尤利乌斯,一个叫布鲁图,一个是我的男人,一个是我的儿子。”最后,塞维利亚哑着嗓子如此说道。
“因为我没有像你那样,只考虑到私人的情感,母亲。”布鲁图还企图辩解着。
接着塞维利亚一脚将他踢到在地,“滚开,也许是喀西约那个阴湿的混蛋蛊惑了你,也许是什么邪灵侵入了你的心灵!我何曾在怀胎十月时,孕育了你这样个偏执无情的人!”说完,塞维利亚彻底崩溃了,她嚎啕大哭,撕扯着布鲁图的头发和衣服,“你干脆回到我的yīn_dào里来,干脆回到我的腹中来,难道你不是我的奶汁哺育大的吗?难道你是梯伯河边的野兽禽鸟将你哺育大的?你长大了是不是,被那些游手好闲的哲学棍子的空言所迷惑,被无谓的共和国理念所蒙骗,他们要杀尤利乌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