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昶的身份,一定要用赵昶的小命来填补辰天教与武林盟之间的旧怨鸿沟,也不至于对他下死手,毕竟他们两个二十八年的情分在那……想到此处,李稠皱起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下意识地依赖起宫天雪和他的旧情了?
宫天雪眯起眼睛,心头火起,事实上,从他半夜睡不着觉出来溜达,本想翻墙偷。袭一把阿稠却发现赵昶院子里只有几个路人甲的时候开始,他心头的火气就腾地升起来了,而此刻,阿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又无形地证明着在阿稠心目中还是现任主子比较重要,根本就是一个毫无节操投奔谁就对谁好的冷血护卫!
当然,宫天雪是没有发现赵昶的真实身份的,虽然他回去之后稍微感觉哪里不对,但阿稠拉他手叫他“天雪”说担心他的那段实在太印象深刻,以至于冲散了其他不那么重要的细节,宫天雪就美滋滋地把这段咂摸来咂摸去,咂摸到后来免不了翻开两本黄色缎面绣像宝典温习了一番,脑内畅想到满纸画面都替换成自己和阿稠的身形,年轻易躁动的身体可不就带着宫天雪又半夜爬墙到赵昶院子里——结果扑了个空。
“你可就把我当傻子耍吧,”宫天雪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管阿稠说什么,他都不相信,“你以为你这样骗我,我就不会生气的么?”
“抱歉。”李稠垂下眼睛,在隐瞒赵昶身份这件事上,毕竟是他的不对,“但我身负保护赵昶之责,这么做,实属无奈。”
“你真以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宫天雪上前一步,紧紧贴住李稠的身体,将他压在城墙砖石上,阴影斜落下来,将两人拢入月光照不见的黑暗角落。
衣服窸窸窣窣地碎响,李稠闷哼一声,扭转身体躲避。
“那天晚上答应和我做,也是虚情假意吧,让我不忍心再强留你,嗯?”宫天雪越想越气,双手圈住李稠的手臂,按在墙上,“为了从我身边逃走,你什么都肯干是不是?”
李稠怔了怔,被宫天雪抢先拽掉腰带,绑住双手:“你这是干什么……”
“干你。”宫天雪摸索着把手伸进xiè_yī,抚摸着温凉劲瘦的腰线,突然一用力,握住李稠的腰将他翻转过去,抵在墙上。
什么作为自由平等的江湖人重新相识相知啊,什么相信李稠的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他之前的种种劣迹都抛到脑后啊,相处了二十八年还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死咬着一个秘密不开口,心里主意正得很,和谁都不商量不亲近,这就是李稠。
事到如今,也只有一种方法还有价值试一试。
李稠被按在墙上时,他突然不想挣扎了。
宫天雪正在气头上,他挣扎也挣扎不过,既然如此,还不如多分点精力在保护自身上,至少明天带着赵昶跑路的时候,还能运的起轻功、迈的开步子。
两人明明紧贴在一起,甚至李稠都能感觉到宫天雪的心跳,可是,他们却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动作仍在继续,宫天雪没有急于奔向目标,而是回忆着那两本黄缎面宝书里提到的许多关于承受方的事情,撩拨、爱抚着怀里这个不诚实的人,渐渐地,他的肌肉不再硬邦邦地紧绷着,手指依然握着拳头,却开始有些发颤。
李稠不知道宫天雪这是不是被什么人附体了,亲近他的方式并没有以前那样粗暴直接,而是更加游刃有余地把控着节奏,一点一点撬开他紧闭的知觉,直弄得他出了一身热汗,才含着他的耳垂把身体送进来。
两人在沉默中厮磨着,月影转过一个角度,将银霜洒落在汗湿淋淋的额角,勾勒出隐忍迷醉的线条,长长的睫毛挂着晶莹水珠,随着摇晃的幅度微微颤抖,宫天雪紧紧拥住李稠,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回应——原来并不是阿稠像木头,而是他从来没有开发出这块甜美的桃花源。
宫天雪简直幸福得快要飞起来,这是头一次,头一次他感受到了切切实实的回应,原来双方在同一时刻共鸣弦颤竟是如此美妙的事,可怜他以前都是牛嚼牡丹……
赵昶的脸贴着又硬又凉的地面。
他呻。吟了一声,头晕晕地恢复意识,眼帘掀开,看到月光灿然的长安大街街面。
“啪!”
又一粒小石子飞起,赵昶脑袋一歪,又接着前面那个梦做了起来。
紧绷的身体,忽然软化了,如同一滩春水,被层层吹开。
李稠低哼一声,慢慢地顺着墙壁滑下去,他怎么也没想到,准备好的防御姿势都没用上,所谓保护自身的真气也因为某些家伙如有神助的进攻而紊乱不已,早就无法归束到一处,而自己从未如此失礼的身体,竟比宫天雪还要先破功。
一双手捞起李稠,将他揉进怀中,宫天雪幸福地抱着这具可爱的身体,不住亲吻着贝壳似的耳廓:“阿稠……我真的很开心。”
“你……”李稠如梦初醒,心里有些古怪,宫天雪怎么二十八年都没开窍,偏偏今天会了这么多花招,难道是王护法又教给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不对,王护法也没少教,但都没见有成效……或者是他离开这几天,宫天雪又找了哪个知情识趣的“教主夫人”?
待李稠反应过来时,他的心思已在满是酸味的道路上狂奔出一大截。
“这次你还要从我身边逃走么?嗯?阿稠,你刚才的样子,可绝对不是‘全是苦楚’啊。”宫天雪一得意起来,便又开始调笑。
李稠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