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八号下午五点,季然最后检查一遍考号和姓名,确定没有失误后,他稳稳放下了笔。
他几乎是飞着从考场出去的,今年没有要一起去狂欢的同学,属于季然的狂欢在有季成川的病房里。
“快!叔叔,去医院!”
一跳进车里他就不停催促,方廷“嘿”一声乐了,贱手贱脚地弹季然一个脑瓜崩儿,好像心情挺不错:“你也就这时候嘴甜。”
季然归心似箭,被他弹了也不恼,揉着脑门儿问:“阿姨他们呢?”
“不给你准备接风呢嘛。”
他用眼角斜着看季然傻大的校服,突然说:“带你去买个衣服?”
季然奇怪地看他一眼:“买什么衣服?”
“多丑啊你这,”方廷嫌弃地直撇嘴:“你也真愿意往身上穿。”
季然目视前方直翻白眼,话茬都不想接。
车刚一停他就火烧屁股地往外跳,方廷在后面嘀咕一句“穿成这样你可别后悔啊。”他也没放心上,把电梯键当成方廷狗头来摁。
上升的时间从没如此漫长过。
足足有一年那么长,电梯终于“叮”一声停下,门还没完全打开,季然就侧着身子挤出去,这回方廷没能抓住他,气得在后面大骂:“又疯了吧你!”
季然肆无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