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放在他们中间那棵树的扩大版,不算很高,但弯曲度复杂许多,简直就像用杂乱而弯曲的铁丝做成的树,浑身光秃秃,呈一种红褐色。
“这要怎么对歌?”陆苗无法理解。
“硬对。”李云唐回答。
“……”
“准备好了吗?要开始了哦。”小姑娘兴致勃勃地宣布。
李云唐说:“等等,给我们一点时间商量一下。”
“好,就一点点时间哦。”
四个人围成一个圈,李云唐问:“你们谁听得懂它们说话?”
姜冬泽回答:“我听得懂一些,但并不是很全。这是妖族的语言,我因为不是在这里长大,只能明白一小部分。”
陆苗才知道,原来妖族还有自己的语言,那棵树竟然不止是会“唧”,竟然是在说话。
“那就由你来对了。”李云唐立刻下决定,绕过施音,走到姜冬泽身边耳语几句,像是在问他会不会什么东西。
姜冬泽摇头。
李云唐继续耳语一阵,而后姜冬泽仿佛有些为难地点头。
“那好。”李云唐看向他,“陆苗的命就靠你了。”
什么啊?陆苗没搞明白,姜哥怎么跟它对歌,难道妖族的语言,也来“唧唧复唧唧”,那画面是不是有点美好?
只见姜冬泽走近那棵树,抬起头。
李云唐说:“我们准备好了,由我们先开始可以吗?晓静要是对不上来,就是我们赢了。”
“好。”小姑娘回答,语气十分高扬:“比赛开始喽,你们可别反悔哦。”
只见姜冬泽一动未动,继续凝视着那棵树。
陆苗目不转睛,手心微微出汗,松开又重新握紧,“李云唐,你刚刚跟姜哥说了什么?”
李云唐轻描淡写地说:“陆苗,你知道树有分雄雌的么?”
“好像听过。”
“晓静这名字应该是个雌性丨吧?”
“应该吧。”
姜哥动了,只见他像是克服万难一般,伸手抱住那棵树的枝干,低声说了一句话。
离得太远,陆苗没听清楚。
只见那棵树浑身剧烈颤抖不已,不再是“唧——”,而是枝干互相敲打发出“咚咚咚”声,带起了一股暖热的风,声音像极在下一场淅淅沥沥的雨。
过了很久,这棵树的颤抖才停下来,但它就跟萎了一般,所有的枝干全部软软塌塌地垂落,居然越变越小,越变越小,缩进了土里。
这是什么操作????
姜冬泽转身回来,隐约可见脸上爬过一丝红晕。
没多久,天空里小姑娘的声音喊来:“你们耍赖,你们居然跟我的树求爱,太不要脸了!”
陆苗这才知道,姜哥居然杀身成仁,表白使其娇羞。
李云唐不要脸地抬起头:“对歌没说一定要唱什么歌吧?晓静没有对,就是我们赢了。”
“真不要脸!”小姑娘说完后想在考虑什么,有短暂间隔,“那这个游戏算我们平手,再来玩一局。”
“喂,你在耍赖吧?”陆苗心生不忿。
“你不许说话!”小姑娘气鼓鼓地说:“还有剩下五个游戏,种菜,种花,下棋,绘画,吃饭。你们选一个?不选不让你们走。”
李云唐叹一口气:“按她说的来吧。”
“剩下五个游戏,你觉得最好过的是哪一个?”
这次小姑娘学乖了,“不告诉你!”
“下棋是下什么棋?”
“也不告诉你。”
李云唐巡视一圈,“你们呢?”
陆苗说:“你定吧。”
“那我选下棋了。”见其他人没有意见,李云唐抬头说:“下棋。”
“咯咯咯咯咯。”小姑娘发出格外愉快的笑声,好像他们这局输定了一般,“这可是你们自己选的,输了别怪我哦。不过下棋在很远的地方,我要是把你们弄醒换房间,你们一定会打我。”
看来她还是挺有自知之明,陆苗想。
“所以你们走过去吧。我会给你安排路线和船只。”
船只?这么说还得过河?
“需要走多久?”李云唐问。
“一天一夜吧。”
陆苗想挂,想打人。
“那个大肚子男,你老在心里面说我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得罪了我,我会把你做成一株最丑的树。”
陆苗:“……”
李云唐说:“看来之前她听到我们话的原因找到了,陆苗,她知道你的所思所想还有一举一动。”
“未必只有我,也许你们也被控制了。”
“刚刚我跟姜冬泽说话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要是知道,肯定就会出来阻止。所以罪魁祸首是你。”
“……”
好吧,他闭嘴,他是罪魁祸首。
突然间有许多细密的树干从他们脚边冒出,向上交织成一个圆网状牢笼,把他们包裹在里面。
“这是要干什么?”陆苗吓了一跳。
“送你们过去啊。”
牢笼被一棵极为高大的树缓缓提起,到了一定高度,伸出一根长树枝,把牢笼挂着,向下滑动去另一个树。
另一棵树接到他们后再次提起,伸出长枝干,滑去另一棵树,以此类推。
——陆苗竟然有一种坐缆车的感觉。
“怎么样,比你们自己走快多了吧?”
“是。很聪明,谢谢了。”李云唐说。
小姑娘显得很高兴,“其实我还想过用树做成弹弓把你们弹过去呢,一下可以弹很远呢,不过怕那个大肚子男受不了。”
他最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