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求余下三味。”
萧然挑眉道:“自己去寻?那花株远在雪山之巅,我毕生从未见过一次,岂有那么容易寻得。”
明月珠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认真道:“既然萧先生没有见过冰莲株,也就是说,那药方并没有被否决。”
萧然道:“就算如此,他只不过剩下十天而已。”
明月珠道:“十天便已足够。”
萧然眯起眼睛:“如我所记不错,赵镖头是以袁府之名,代表武林门客,来向我求取紫云鼎。”
明月珠道:“是。”
萧然道:“他原本打算说服我,毁去紫云鼎,现在又要私自将鼎带走。”
明月珠道:“是。”
萧然终于凝下神来,仔细打量她:“你既然都明白,就不怕我将你们的行动告知袁府?”
明月珠望着他,坦然道:“我的确没有把握,只能赌这一局。我以为萧先生与我一样,都不欣赏袁府的做派,并且对我的朋友心怀怜悯。就算之前诈他服下水银灰,也是为他考虑,不想让他重蹈覆辙,无端伤人。”
萧然迎上她的视线,凝视许久,终于叹了一声,道:“明月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胆识与胸襟都令人钦佩,这包药,你拿去吧。”
明月珠接过对方递来的囊袋,见那绢布包得四四方方,显然是悉心准备过的,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萧然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我之所以对他下狠手,也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倘若放任他将封住的穴道自行冲开,后果只会更糟。家兄留下的方子,我也是看过的,只是那冰莲株实在难求,非我力所能及,所以一直未能验明效用。但其余的药,我一直备着。”
明月珠疑道:“莫非萧先生打算帮助我们?”
萧然点头道:“袁府那边,我也可以想办法瞒过去。”
明月珠不禁睁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他。
萧然道:“为何你会如此惊讶,难道我看起来是蓄意要杀死你的朋友吗?”
明月珠哑然道:“那倒不是……”
萧然轻叹一声:“生死有命,我作为医者,已见识了太多生死,连自己兄长的死也不例外,如果可能,我何尝不想给他一个机会,只是我尽力的事太少,他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或许还有一份生机。”
明月珠终于明白了萧然的意思,眉心缓缓散开,露出释然的表情,喜道:“多谢萧先生!”
萧然摇头道:“不必谢我,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或许你听了会安心些……”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
明月珠愕然地看着他忽然瞪圆了眼睛,而后双目失焦,身体像泄了气的麻袋,在她的视野中缓缓倒下去。
明月珠浑身一凛,刚要抽出袖剑,便觉得袖底一阵风过。方才萧然给她的囊袋,已经离了她的手心。
萧然已颓然扑地,颈后露出一块红痕,上方银光闪烁,作为暗器的尖针还留在上面。
他的脖子,被一根细而长的剑抵着,剑尖离皮肉不足一寸。
执剑的是个黑衣女子,轻功过人,却在她的面前停住,故意放慢语速,缓缓道:“姐姐,又见面了。”
明月珠难以置信地盯着她,哽道:“阿尘,你——”
明月尘抬起另一只手,将食指抵在唇边:“嘘,别轻举妄动,你若想让这个男人活着,便要乖乖听我的话。”
第73章恨别鸟惊心(二)
明月珠望着阔别已久的妹妹,用颤抖的声音道:“阿尘,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月尘冷笑道:“当然是为了找姐姐你了,你答应帮赵识途找药的事,我可一字不漏地听见了。”
明月珠咬紧牙关,心中暗暗自责,方才她心急如焚,忘了警惕周围的环境,竟被人一路跟踪至此,毫无察觉。
她举目四顾,试图寻找脱身的法子,明月尘猜出了她的意图,轻蔑道:“你还是死心吧,这间客栈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老板娘中了我的暗器,正睡得香呢。”
暗器……明月珠皱起眉头,向倒地之人投去一瞥。扎进萧然颈后的暗器恐怕涂了麻药,使他意识全无,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眼下她受制于人,的确没有脱身的对策。
好容易寻到一丝曙光,一不留神,却又落入新的圈套。她又悔又恨,却毫无办法。
明月尘一面惦着手中的战利品,一面抱怨道:“那个男人喜欢的明明不是你,你为什么要替她拼命,你是傻子吗?”
明月珠道:“不是你想的那样,阿尘……”她唤着妹妹的名字,摇头叹道,“你说得对,我们的确完全不懂得彼此。”
明月尘冷冷地勾起嘴角道:“是啊,你宁可没有我这个妹妹。”
明月珠摇头道:“不是这样的,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不要再追随夜叉门了,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明月尘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大笑出声:“我在做什么?当然是在夺回属于我的东西。四处流浪,寄人篱下的日子,难倒你还没过够吗?是啊,毕竟你得天独厚,不论到哪儿都有人眷顾,自然不知道我的理由。”
明月珠深吸一口气,摇头道:“我只知道,你用剑指着的人是救死扶伤的医者,他与你并无冤仇,也从来没有害过你,你若夺他性命,便是犯下滔天的罪行,用任何借口都推脱不掉。”
明月尘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萧然,又转回头,恶狠狠道:“你以为我不敢吗!你以为我还会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