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又抖了一下,青烟抖出:“所以……睡吧。”
那烟弥漫于谭熙的眼前,谭熙眸子清亮,犹如看智障一般凝望着他,千响愣了愣,眉头皱起,喝道:“睡啊!”
谭熙笑了笑,手指做了个握紧丢开的动作,千响感觉估计脖子被什么东西卡住,紧接着身体便被这股力量丢到一边,背部一痛,他倒在地上愕然的望向谭熙。
善明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祭出符丢向谭熙,那符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腾飞,而是像普通纸张一样轻飘飘的落在了谭熙的腹部。
“……”千响和善明同时不可思议的望向谭熙。
这完全不可能!
他们苦修多年的法术在谭熙面前竟然如同小孩子玩闹?!
即使是活人,也不可能让他们的法术毫无效果!
善明不死心的再次掐诀,那黄纸红符猛地像活过来一样立起,然后在善明欣喜的目光之中,直直冲着他的脸扑过来,啪叽贴在了他的脸上。
善明的动作戛然而止,犹如被点了穴道。
“居然是定身符。”谭熙意外道:“你们的东西这么管用啊。”
谭熙动了动腿,笨拙的滑下床,千响脸色难看,下意识在地上后移:“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谭熙磨磨唧唧凑过去翻善明身上的小背包,发现他的包里除了圆盘和符箓之外只有一个小瓶,他取出来拔开塞,千响脸上立刻出现了一抹诡异,他故意叫道:“那可是玉露,喝了能长生不老!你快放回去!”
谭熙愣了一下:“这么好的东西?不如你喝了吧。”
千响脸色一变,谭熙已经朝他走了过来,他立刻想躲,但浑身却像是被定住一样,眼睁睁看着谭熙越走越近,在谭熙捏着他下巴灌之前,惊恐道:“那是金血!一滴便可腐蚀灵魂,活人喝了会死的!”
谭熙的脸冷了下来,千响冷汗直冒,谭熙反手要摔,他又大叫:“金血可遇不可求!千万别摔!”
谭熙顿了顿,反手摔了个粉碎。他感觉自己不光听到了瓶子碎裂的声音,好像还听到了两颗心同时破碎。
那金血落地之后一片赤红,隐隐泛着金光,一看就不是凡品。
“你身上也有吗?”谭熙蹲下来翻他的身,千响咬着牙,突然爆发出一股大力,伸手卡住了谭熙的脖子,谭熙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像打小猫小狗一样,对他道:“乖一点,我一向是个很温柔的人。”
千响:“……”他妈的这个孕夫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谭熙把他的东西翻出来倒在地上,符箓留下来准备卖给黎青,他听说钟明山有独门画符秘籍,这些符想必能卖不少钱。
谭熙认真的清点,纤长的睫毛低垂着,脸蛋温软,乖巧的模样仿佛在做作业的小学生。
病房内一片寂静,千响不敢再随意说话,他跟善明都没有想到谭熙一副病秧秧软趴趴的妈宝样子,居然有这种神奇的力量。联想那日冲天的黑柱,一个可怖的想法涌现出脑海。
他一开始以为那是江煊的力量,后来得知了谭熙身怀有孕,便笃定肯定是孩子在作祟,但谁也没想到……那居然是谭熙。
谭熙把他身上的东西摔得摔留的留,最后把空包裹给他们戴好,又笨重的爬上了床。
他剔透的眼珠望向面前的两个人,道:“你们对江煊知道多少?为什么要有预谋的害他?”
“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前辈要这么做,说是要捉了渐耳,给钟明山争光。”
千响看了看他脖子上的玉,没有说话。
“那天的金光让江煊很痛苦,我一直在想,总有一天要让伤害他的人也尝试一下那种痛苦。”
千响脸色难看:“谭熙,你记住,江煊是渐耳,我们可是活人!”
“你觉得我跟你是同类么?”谭熙翻动手指,黑气凝聚于指尖,千响顿时僵硬的沉默了下去,谭熙吐出一口气,伸手抚了抚腹部:“宝宝,你要不要出来活动活动?”
墨水一样的东西从他身下溢出,渐渐在床上凝聚成一尺多长的婴儿形状,它爬下了床,逼到了千响面前,似乎很好奇他冷汗直冒的脸。
“我儿子比较顽皮,他喜欢吃鬼,生魂可能不太合他的胃口,不过它的咀嚼功能不错,把你们的魂魄嚼碎了再吐出来,应该没问题的……”
谭熙说完,黑乎乎的小东西便要上爪子,千响立刻叫道:“我知道钟明山有一个至宝,它可以对付江煊……其实那天的酒庄里面,符箓不过是噱头,对江煊根本没有实际作用,那个东西当时被悬于顶梁,才是真正能让江煊魂飞魄散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千响吞了吞口水,道:“我不知道,但他们都叫那东西为‘天戕’。”
谭熙沉默了一会儿,道:“那天你不在现场,所以就算了,但是善明大师在……宝贝,跟他玩玩吧,你爸爸当时有多痛,告诉他一下。”
小家伙兴高采烈的爬向了全身不能动弹的善明。
谭家父母不知道病房内的事情,只能焦急的转圈儿,等到房门打开的时候,他们都看到善明已经浑身冷汗的昏了过去,灵魂被嚼碎了吐出来是什么概念,看看善明就知道了。
“大师……”谭健上前来,千响吓得脸色发白:“没事,他,他只是做法虚脱了。”
他们匆匆离开,谭健又赶紧跑进去看谭熙:“你怎么样?”
谭熙正安抚着玩累了沉沉睡去的宝宝,听到他爸的话笑了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