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怎么做?”

徐林枫的声音忽然毫无征兆地在监控室内响起,刘易斯戴着耳机陡然一惊,结结巴巴道:“是、是皇、皇后陛下!”

“嘘——”众人顶着同样的惊讶表情,对着刘易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后者赶紧捂住嘴,开始对信号源进行定位。

“我还能怎么样呢?”这个声音对于技术小组来说十分陌生,只能依稀听出带着浓重的维顿城口音,贴近皇室说话的腔调,约莫是个桀骜的贵族小姐,“从一开始,您不就在看我的笑话么?皇后,杀人偿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这您是知道的。您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我只想让您给他们陪葬罢了。”

语音实时同步到了整个监控室,刘易斯瞪大了眼睛,求助地看向组长。

组长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让他赶紧通知黎靖山。

皇后之前跟雪莱谈了什么无从知晓,但之后雪莱要对他干什么却被原原本本地传回了国内——

他们之前的推论并没有错,皇后不愿让他们知道谈话的内容。

但此时没人纠结这个,黎靖山联络上林奇后,实时将语音传了过去。

“皇后,您知道我最讨厌您哪一点吗?”

徐林枫心想,刚刚还在惋惜做不成朋友,现在就讨厌上了,果然爱诡辩的罪犯都善变。

“什么都没办法触动您半点,好像您一直都置生死于度外的样子。如果您真死在这异国他乡了,您看上去也会是死得其所的,对吗?说出来多好听呐。可明明我们是同一种人,我真讨厌你这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谁又比谁更正直,谁又比谁更肮脏呢?”

“你说是那便是吧。”徐林枫无意与她口舌之争,虽然他看上去应对得游刃有余,实则他同样精神高度紧张,在与图林建立了实时连接后,更是达到了顶峰。而这样的后果就是引发腹痛,他带了药,却不能随意吃,只能硬生生扛下来,脸色苍白道,“放走我妹妹,她与这件事无关,我会跟你走的。”

“准将阁下,与皇后对峙的是斯卡莱特·雪莱本人。”技术小组将声线匹配完毕后如实汇报道,“现在我们要采取什么行动吗?”

这个结果与黎靖山猜得一样,他思忖片刻,说:“按原计划行事,你带几个人先走,不要打草惊蛇。后续的行动暂时缓一缓,等陛下开完会再说。最好等到皇后传送出具体位置,我们再动作。”

“好的,准将。”

话虽然这么说,事情也看似顺利,可实际上黎靖山没什么把握。雪莱能隐藏自己的身份十几年,反侦察能力自然也是一流的,不至于发现不了追踪器。

只能祈祷徐林枫在第二次切断信号之前,他们能圈住一个大概的位置。

这一次的答记者问比以往的时间都要长,皇帝亲自出席让所有媒体兴奋不已,虽然有一些是真实的簇拥,但更多的则是想看皇室的笑话——

倘若贺远征在会上说错了一句话,哪怕只是一个字,都会被他们来回分析,反复解读,然后发散到无限大。

他们太想看到皇室覆灭,看到贺远征跌下神坛,像一个庞然巨物轰然倒下,淹没在时间长河。由此便可向后辈吹嘘,自己见证了历史上的这一刻。

可贺远征偏偏每一个问题都回答得滴水不漏,他几乎是无懈可击的,让记者们挑不出任何错处。

这让他们觉得仿佛不是在跟皇帝对话,而是在面对整个智囊团。

发布会是直播的,在收视率一路攀升的同时,他的支持率也在不断提高。

内阁重要官员的接连倒台,让民众对他们失去了以往的信任,而完全走进他们视野中的贺远征,则是一个完美的领导者形象。

相较之下,让很多原本支持内阁的公民转而支持皇室了,他们也想看看,贺远征如果收回部分权力,会将图林发展成什么样。

一场发布会下来,贺远征几乎累到虚脱,可他不敢休息,将所有工作全部布置下去后,又马不停蹄地上了飞机,去往卡佩合众国救援徐林枫。

与此同时,徐林枫跟雪莱上了车。

不出所料,他一上去就撞上了一个蒙面人,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扶住车窗之上的扶手。紧接着,对方精准地在颈部戳了一针,然后完全封闭了他的五感——对方没有给他任何记住路线的机会。

再次醒来,徐林枫发现自己已经被绑在了椅子上,身上的衣物也尽数换过,想来雪莱一行人对他搜了身。

幸亏他没有选植入体内的追踪器,不然被检测出来,也许他就没有现在这么好过了,说不定还会给国安局技术小组带来麻烦。

关押他的地方是个空荡荡的小房间,任何家具与装饰都没有,光线昏暗,左上角立着一个闪烁着红灯的摄像头。

徐林枫手脚都被捆得严严实实的,捆住他的绳索不像是铁链也不像是麻绳,而是某种聚合材料,轻巧又坚硬。

他不知道背后是否还有摄像头,便没有轻举妄动,只试着动了动手腕,发现根本没有一点活动余地。如此一来,靠他自己解开绳索逃出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他更不知道距他上车到现在过去了多久,国安局是否已经有人来救他了。

正当徐林枫还在思索时,房间的大门被打开了。

刺目的光线骤然正对着他,让他难受得下意识撇开脸,紧闭双眼。

眼前一片漆黑,徐林枫只能通过脚步声分辨出来者是雪莱。

他声音喑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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