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转头望去,就看到周负雪面如沉水地拾阶而上,站在门外微微一颔首,低声道:“师父急召我们去大殿。”
几人匆匆来到大殿,易负居和夜未央已经在了。
明烛走上前,行礼道:“见过师父,发生何事了?”
站在一旁的夜未央貌似无意地瞥了沈红川一眼,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道:“你那师弟运气还真是好。”
明烛一皱眉:“什么意思?”
夜未央淡淡道:“没什么。”
明烛一看到他这副倨傲的模样就一阵不爽,本能想要走上前揍他一顿,却听到上位的归宁真人冷声道:“收拾一番,我们即刻启程出发。”
众人一惊。
明烛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但是闻言却难得皱起了眉:“师父你也去?”
归宁真人冷淡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众人不明所以,还是夜未央不咸不淡地开口了:“方才闻风楼发来玉令,降娄国蔽日崖有妖修的动静,整个五洲能说得出名讳的大能全都前去了,就连周明重也转道回去,你师父自然也要一起去。”
“蔽日崖,妖修?”明烛呢喃着。
商焉逢知道事情的重要性,立刻吩咐道:“全都回去收拾东西,一个时辰后出发。”
“是。”
众人转身就走,明烛却突然道:“焉逢,这次你不要去了。”
商焉逢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明烛道:“日照山只留小师叔一人,怕是不太稳妥,有你在我也能放心。”
商焉逢皱眉:“日照外有天险,还有结界阻拦,就算是避世大能也不能贸然闯入,师兄说的这是哪里话?”
明烛也只是依照本能行事,他朝商焉逢笑了笑,道:“乖,我让你不去,你就乖乖听话,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商焉逢有些无奈,但是他也不是争着抢着想外出野的性子,有这个历练的时间倒不如去闭关来的稳妥,他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明烛还没回头,就感觉到身后的夜未央正冷冷地看着他,怨气十足。
明烛奇怪地看着他:“你又怎么了?怎么脾气越来越阴晴不定了,未艾也能忍得了你这个臭脾气。”
夜未央道:“你为何要将商焉逢留下,你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好像他们都十分喜欢问明烛这个问题,不过这次明烛却满脸茫然:“我该知道什么?我只是不想日照山无人看守,小师叔虽然辈分高,但是灵力却微弱,我留个人下来以防万一,哪里有错?”
夜未央也看出来了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好闭口不言,省得多说多错。
明烛眼睛一转,然后笑吟吟地将手挂在他脖子上,半个身子往他身上贴,道:“未央未央,你最疼我了,快告诉我,那妖修到底什么来头?不是说妖修早在几百年前就覆灭了吗?我们此番前去,到底是去看戏的,还是去送死的?”
夜未央面无表情推开他拼命往自己脖子上凑的脸,不为所动,满脸冷酷:“你少来,我一点都不疼你,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明烛立刻推开他,嫌弃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仿佛上面沾了脏东西,嘀咕道:“嘁!浪费感情。”
夜未央:“……”混账小崽子!
一个时辰后,陆青空在日照山门处将一个巴掌大的小行鸢放在地上,默念法诀,下一瞬,空中骤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尖啸,一个巨大的行鸢原地拔起,因为那长鸢还是活的,巨大的羽翅张开后还在微微扑扇着,却被陆青空刻的密密麻麻的符咒而不得自由。
陆青空将行鸢放出来之后,在一旁的游女立刻扑了过来,挂在他脖子上来回晃着,开心地叫着:“九师兄!九师兄好厉害!太厉害了!游女好喜欢九师兄!”
陆青空原本得意洋洋的脸上顿时浮现一抹羞赧,耳根发红,似乎想将游女甩下去又舍不得,只好厉声道:“下、下来!一点礼数教养都没有,成何体统?!”
陆青空自己没什么教养,但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经常喜欢骂别人没教养。
这么多年了游女也早习惯他心口不一的性子了,闻言非但没有下来,反而娇笑着凑上前,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陆青空:“……”
陆青空愣在原地片刻,整张脸都红了,回过神来后他猛地将游女甩开,慌不择路地一路跑上了行鸢上,随便选了个房间将门一关,再也不肯出来见人了。
游女在一旁咯咯直笑。
明浮华面无表情,见状轻轻按了按游女的发髻,轻声道:“别欺负他。”
游女眨了眨眼睛,道:“大师姐,我没欺负他,我喜欢他。”
这么一会功夫,众人已经悉数前来,看到坐落在空地的巨大行鸢,纷纷赞叹。
陆青空的行鸢是仿照了降娄国的行鸢制造的,宽大的背上建造了两排房间,虽然不比降娄国的奢华,但是也及其精巧,一看就是花了功夫的。
众人从那落地的羽翅上踩了上去,各自找了个房间将东西扔了进去。
两排房间中间有一个宽阔的席居中庭,能容几十人坐着。
明烛将行李放在房间后,便优哉游哉出来乱晃,看到沈红川、周负雪和易负居坐在席居上仿佛在聊天,他走上前,道:“老九呢?”
沈红川道:“在最尽头的房间,我叫他半天,他说什么也不出来,算了别管他了,师兄不是惧高吗,怎么这回看起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