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恬福至心灵,手一起一落,剩下那位也即刻软到了地上,刚翻进来齐飞一只手堪堪抬起,一声“住手终究是没能赶上”,兰恬一脸莫名地看着他,齐飞扶额:“都弄晕了,一会儿是你给他们把人送回去吗?”
自然是不可能的。
待两位不速之客之一悠悠醒转之时,一睁眼便看见四个人八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自己,差点儿没吓得背过气去。
四个人凑一处的时候自然是齐飞先开的口:“大兄弟,这样都能吓着,不行啊。”
骤然出声是最引人注意的,加之齐飞那腔调实在是叫人很难不生出气来,被吓着的大兄弟顺着声音望过去,结果一眼就又给愣住了,说话的声音都应当是变了调,听着极为扭曲:“江云?”
齐飞挑眉:“江云哪位,有小爷帅么?”
他问得太过自然,那大兄弟被他堵得一句话没说全,这回也没再那么笃定了,诧异道:“你不是江云?”
齐飞反问:“我就一个过路人,所以说江云到底哪位?”
那位大兄弟终于确认自己的的确确是认错人了,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考虑到屋里两个姑娘是跟江珮儿又接触的,对方不知是敌是友,便又梗着脖子道:“你生得跟那魔头的侄子一个模样,认错还能怨我不成?”
齐飞没跟他计较,饶有兴味地笑了笑,侧头对姜昊道:“我这倒还没见过跟我生一样的,不如明日瞧瞧去?”
那大兄弟顿时又不那么笃定了:“也、也不一定就一样了,我们都没有见过他的脸……就是你们的身形语调都实在太像了,简直一模一样!”
齐飞顿时一脸嫌弃:“看见一个身形相似的就能吓成这样,你们也是挺出息的。”
大兄弟无从辩驳,只能瞪着丝毫不给人留面子的齐飞,齐飞倒是好笑:“瞪我做什么,敢瞪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闲人你们就不窝囊了么,光天化日也就罢了,大半夜闯两个姑娘闺房,出息?”
大兄弟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来自个儿是干什么来了,顿时转移火力,伸手指向了兰恬和兰玉胭,登时又是一愣——他这才发现这群人居然没将自己五花大绑——就这么一顿的功夫,姜昊已经皱着眉看向了他那根手指,齐飞笑道:“这位兄弟真是好教养。”
大兄弟只能讪讪地将手指收了,收了之后又反应过来自己不晓得为什么要听这群人的,气道:“她们两个跟那妖女不清不白,我们自然要为民除害!”
齐飞顺着他的话道:“那位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大兄弟大抵也是初出社会,又是在气头上,居然就跟齐飞一问一答说了下去:“我们大师兄不知她身份,对她千依百顺,一颗真心赔了进去,哪想到她竟是为了戏耍于我师兄,将大师兄一颗真心践踏到泥地里,害得我师兄日日借酒消愁,差些要将身子喝坏。”
齐飞:“……”
好半天,齐飞消化了这句话,道:“令师兄真是情深义重。”
大兄弟对这句话很是赞同:“那是,大师兄小时候死了只兔子都得哭上三天,那妖女怎么能那样骗他!”
兰恬终于是听不下去了,趁着齐飞一时半会儿卡壳没说出话来,问道:“那你不是更应当好好安慰你师兄吗?”
齐飞眼前一亮,以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看了兰恬一眼,又转回去看着大兄弟,苦口婆心:“我这位妹妹说得极是,你纵然抓住了那位又有什么意义,她还能跟你们回去陪你师兄完婚不成?人该明白一个道理,一辈子不能挂死在一棵树上,你尽快叫你师兄明白芳草处处都是,帮你师兄走出阴影,岂不美哉?”
兰玉胭旁听着,总觉得这话哪哪都不对,可有具体说不出到底有什么不对,便依然没开口说话。大兄弟受到了启发,脸色也好看了不少,终于也有心思管兰恬和兰玉胭了,他朝着齐飞一点头,道:“二位姑娘既然是这位……”
齐飞善解人意,提醒道:“我姓姜。”
大兄弟恍然大悟:“这位姜兄的友人,那定然不会与魔教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瓜葛,向来是叫那妖女迷惑了,那妖女和江云都不是什么好人,二位姑娘还是多提防着些。”
兰恬和兰玉胭面面相觑,完全看不明白这走向,倒是齐飞自来熟得很,冒充了姜昊的姓之后也就与墙头草一般的大兄弟热络起来:“兄弟哪里话,小姑娘没出过门,照料她们自然是我们这些当兄长的人的指责。倒是你这么晚还不回去,待天亮了,你师兄发觉少了人,让他担心就不好了。”
大兄弟恍如醍醐灌顶:“姜兄说得极是。”
紧接着他看向了自己的另一位同伙,顿时又僵住了,旁边的姜昊头也不抬:“他睡着了。”
大兄弟:“……”
真是丢人丢到别人家门口了。
待送走了脑子里怕是不止一个坑的极其好忽悠的大兄弟和他居然心大到能直接睡过去的同伴,兰恬与兰玉胭无言看向了另外两位,十分不明白这两位为什么会一儿出现在这么个地方。
齐飞笑道:“姜昊白天瞧见了他俩跟踪你们,正巧我们住他们隔壁,半夜听到动静就跟出来了。”
说完又走到了门边,抬手开门的同时道:“我来这边主要是为了找一个人,哦,就是江云。”
话音落,门被推开,门外竟然站了两个人,齐飞笑容不改,视线越过了站在前面的姑娘:“江公子,好巧啊。”
被江云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