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我只当你天不怕地不怕呢”殿子期从袖口掏出一方布帕,替陆凌擦拭手心的汗,浅金色的布帕上绣着一朵祥云,云边用相近的银线绣着一个殿字。
慢慢将手绢攥进掌心,陆凌缓缓抬起头,望向殿子期狐尾般的眼,许久,陆凌才徐徐说道:
“我怕……真打起来,若我先死了,谁来护你”
丝鹭孤鸣,夜色浓重,船身四周被浓雾包围,桌上的烛火晃动不稳,映照在殿子期周红的眼眶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这一章偏长辛苦啦
鞠躬】
☆、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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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里寻他千百度
葭月初三,淅淅沥沥下了一场雨,没来由的寒气直逼而来,京城里此时也只是换去了丝袍穿上布衫,谁知道雍州竟冷的殿子期拿出了裘袍,偎着炉火手中抱着暖炉与文书和墨潇说笑,然而天气这般寒冷,那墨潇公子仿若不食人间烟火一般依旧舞着他那把翠玉扇子,眉眼之间俊朗仿若谪仙,只面对文书的时候双眸染上无尽的温柔,细看下去,竟还有几分亏欠。
聪慧狡黠如殿子期,也曾悄悄问过文书,平日里天塌下来也一副没正经的人竟悄然红了耳廓,随手捡起一块石子朝湖里扔去:
“他说前世有约,虽然我不记得了,但人生匆匆几十年,于他不过一瞬,我文书两手空空,唯有这身皮囊,他若稀罕,再陪他一世也无妨,我只当是欠他的”
殿子期至今记得,那日天阴得好似要掉下来一般,灰蒙蒙的天卷着黄沙扑面而来,空旷贫瘠的山头打眼望去只剩干扁的枯草,看起来好似十六七的文弱书生说起这话,却说的干脆利落,坚定不移。
“他从前就是这般,好像谁家跑出来的小野猫”墨潇将身侧的姜茶递到文书手里,温柔一笑。
“小爷要是野猫,先抓花你的脸!”接过姜茶,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孰不知看进旁人眼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拨雨撩云。
“啊欠!”殿子期正欣赏着打情骂俏的一出好戏,突然窗外一阵寒风吹来,鼻子一酸,低头打了个喷嚏,正赶上手里举着蜜罐的陆凌进屋,听见殿子期打喷嚏再看一眼桌上放着的汤药,眉头紧蹙,伸手去探,竟已凉了一半。
“你有工夫听人家唠闲话,没工夫吃药吗?”
天刚一凉,殿子期就着了风寒,好在家里就是开药铺的,抓了几服药,陆凌按时按点的盯着他喝,然而殿子期在陆凌看不见的地方能拖就拖,能逃就逃,这药也是凉了热,热了凉,有时候实在不想喝趁着陆凌不在就着树根就倒下去,抬眼再看一看笔直的树干,也不知道来年还能不能开花。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就是受了风,不吃药过几日也就好了,这药苦的很,不想喝”
嫌弃的瞅一眼黑乎乎的汤药,殿子期还没喝到嘴里,嘴里就先涌上一阵苦意。
文书和墨潇看陆凌进来,识趣的离开,四下看了一眼没人,陆凌一把搂过殿子期,一只手端起药碗,一只手顺着腰线拂到侧面,在腰侧轻轻一掐。
怀中的人吃痒,刚一张嘴,这碗就抵了过来。
“乖,吃了药,我有好东西给你”
药碗抵在唇边,说不吃也是逃不过,索性一闭眼,一仰头,将一碗药折了进去。
“苦”汤药的苦意顺着喉咙直涌上舌尖,连牙都苦的发胀。
看殿子期紧皱着眉头,陆凌伸手用食指朝蜜罐里挖了一块,飞速擦在自己唇边,低头贴上殿子期的唇。
甜腻的蜜糖顺着舌尖送进嘴里,沾着汤药的舌尖一钩,将那蜜糖钩了去,融化在嘴里,遮住几丝苦意,刚想分开,陆凌手里一发力,又将人扯向自己几分,加深吻意,非要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吻的殿子期呼吸零乱,光滑的脸上平白多了几道绯红才肯罢休。
“……唔,别,门……门没关……”方才文书和墨潇走的时候并没有关门,木门大开,远处几个虎威寨的兄弟插科打诨,若是谁一偏头,便可以看见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
“这时候你知道怕了?那天你不是……”
“闭嘴!”反欺上他的嘴角,堵住虎威寨陆大当家的混言混语。
吻了半晌,硬是吻得殿子期方觉要断气才分开,陆凌伸手擦去他唇边淋漓的蜜糖,小声问道:
“甜吗?”
“……甜”
陆大当家轻轻笑了一声,凑到殿子期耳边,呼吸灼热,言语温柔暧昧:
“跟昨晚一样甜”
“……”
几分羞怯,几分嗔怒,殿子期一手推开陆凌,腿一软,弯腰坐回椅子上,望着炉子里烧得正旺的柴,紧咬着唇边,半晌才道:
“热了,把炉子熄了吧”
却是换回陆凌一阵放肆的笑。
雍州贫瘠,虎威寨条件窘迫,黄沙漫天,狂风不止,阴雨连绵,寒气逼人,寸草不生,这破地方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