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君把沈秋放了下来,抬起头,看了看,绕着树转了一圈,然后用手拍了拍,向后几步,突然一窜,上去了。
“小叔会抓树?”沈丰茂心里这样想。
“小叔爬树了?”沈丰河心里这样想。
“爬的真高啊!”沈丰山心里这样想。
几个小豆丁一齐道:“哇,,,”
沈长君越爬越高,说实话,以他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些桃子看起来并不可口,但他也知道,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成熟的桃子并不多,沈长君选最大最红的摘了几个向下喊道:“篮子举起来,对,离近点,好,站着不要动。”沈长君站在上面指挥着,满意之后对准篮子往下扔桃。
几个孩子都看傻眼了,好准啊,都投进篮子里了,小叔真厉害啊,几个小子也再没意见了,丫头小哥儿们更不用说,一个个都露出崇拜的眼神。
沈长君摘下几个之后,实在是挑不出好的了,就不摘了,从树上爬了下来。
“好了,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没熟,等熟了之后再来摘。”沈长君道,他刚才摘的时候大概数了数,只有十几个,家里人每人一个是不现实了,好在孩子们都可以吃到,叹了一口气,暗自道:得想个法子赚点银子才行。
一群孩子对着沈长君围前围后叽叽喳喳的往家走,孩子们都是很单纯的,一起摘过桃子之后,他们都对这个小叔亲近了许多,他们觉得小叔不再是那个看的见摸不着,整天冷冰冰的无视他们的人,而是一个热乎乎会爬树会给他们摘桃子会跟他们说话的很厉害的人。
一行人快到家门口的时候遇到了从地里回来的沈父一群人,现在地里的活也不忙,所以不用送饭,都是回家来吃。
沈父看见他们先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然后看见他们手里提的篮子的时候,又露出了了然的表情,走两步之后又回头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沈父道:“你们进山里去了?”沈丰山,沈丰河,沈丰茂拼命的摇头,沈梅,沈兰,沈佳,沈秋弱弱的点头。
沈父:“……”
“是啊,我病好了,想出去走走,总是躺着对身体也不好,想着让孩子们陪我四处转转,没有进山,就在山脚下看见一颗桃树,正好有几个熟了,就摘了几个给孩子们解解馋。”沈长君解围道。
“嗯,别往山里去。”沈父叮嘱过后也没再说什么,一大群人边说边走近了院子。
迎面撞见了一脸焦急的何氏,“哎哟,你跑哪去了,病还没好呢,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我刚进你屋也没见着人,”视线刚巧看见篮子里的桃子,变了脸色,对着一群小豆丁怒道:“是不是你们这群小崽子撺掇着你小叔给你们摘桃子去了,我告诉你们,摘了也不是给你们吃的,这些都是你小叔的。”何氏气愤地指着他们,几个孩子没了刚才的喜悦,都吓坏了,小一点儿的更是眼睛红红的,眼泪含在眼框,不敢掉下来,各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说话。
沈长君很尴尬也很无奈,苦笑道:“娘,我的病已经大好了,是我想出去,然后让几个小的陪我四处走走的,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跟您说。”
沈长君正说着话,眼角余光却对上了斜对面站在自家房门前的江柳,他此刻正倔强的站在那,眼底充满挣扎的目光,在与他对视后,迅速的移开了,嗯?什么情况?沈长君虽然只是匆匆一撇,但他依然看见了江柳眼中的挣扎和挣扎过后的委屈,双唇紧紧的抿着,孤独又坚强的身影,这到底是怎么了?被娘骂了?沈长君不明所以,算了,等一下再好好安慰他吧,先把娘哄好了再说,沈长君这样想。
“娘,就是这样的,是我让他们陪我的,您要是再骂他们,他们下次都不陪我出去了怎么办。”沈长君道,关于爬树的经历是一个字都不敢提的。
“他们敢。”何氏怒道,沈长君跟何氏解释了半天,何氏渐渐的也气顺了,看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难得的哄自己开心,也露出了笑容,对几个孩子警告道:“跟你们小叔出去要听话,知不知道,不能让你们小叔累到,要是让我知道你们惹小叔不高兴,仔细你们的皮。”
“好了好了,进屋吃饭吧,都什么时候了。”沈父见老婆子该说的说了,该警告的也警告了,便开口说道。在关于小儿子的问题上,老两口的态度是一致的,只是沈父很少开口,一般都是何氏出头。
何氏也不再多说,拉着小儿子就往堂屋走去,堂屋里摆放了两张桌子,上面已经摆好了碗筷,沈长君寻着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是自穿越以来,真正的直观的见到家里的每一个人,也许他们善良淳朴,也许他们各怀心思,可那又怎么样呢,他现在已经成为了这个家中的一份子,因为血脉也好,因为责任也罢,他终将担负起原主的一切,就像穿越一样,他已经没有选择。
在古代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在农村没有特别的讲究,但男人和女人,小哥儿还是分开坐的,基本上都是男人们一桌,女人小哥儿还有孩子们一桌,何氏平时都是坐在媳妇和孩子们那一桌,只有过年了或者特别开心的时候,才会到男人这一桌来,例如今天,何氏被小儿子哄得很开心,他其实只要能看见小儿子就很开心,但是今天特别开心而已。
沈长君坐定了以后,看清了摆放在饭桌上正中央的是一大盆杂面馒头,个头儿真大呀,黑黄黑黄的一看就是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