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心里的惶恐更多来自于因为荣升的出现,带来了很多从前从未想过的问题,面临着的彷徨,面对着的选择让阿次无法不顾及,也无法坦然,因为犹豫所以害怕,如果人真的可以无所顾忌该多好?

阿次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只觉得喉咙口越发干痛,身体也愈来愈燥热,朦胧的强行睁开眼,支撑了下准备坐起来,结果一下子止不住的伏在床边大声咳嗽了起来,肩膀紧绷着,寒战不断。

“阿次?”

已经过了中午吃饭时间,跟跃春谈论了很久的阿初也走回房间,正准备看看阿次是不是准备起来吃点什么,长时间躺着也不利于身体。

结果还没进屋子就听见了咳嗽声。

困惑的阿初连忙打开门,就看见阿次在床边大声咳嗽着。

这下子,吓得阿初连忙三步并了两步过去,伸手轻轻拍抚着他的背部,“阿次?”

“大……大哥……咳……”

咳嗽的间隙,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因为身体十分疲惫的关系阿次气喘吁吁地叫了声,便不再多话。

察觉到异常的阿初有些惊诧,他知道阿次昨天必然会觉得疲惫,但不至于如此,抓过阿次的手,热的有些反常,粗略的探了探脉搏,跳动的也比一般情况快了许多,触摸了额头,果然是滚烫的。

高热、呼吸困难、剧烈咳嗽,甚至表现得有一些衰竭。

阿初脸色乍然一凛,匆忙的倒了一杯温水小心的喂着阿次喝了两口,然后拎起房间里的电话打到前台去询问附近哪里有大一些的医院。

“不用了吧?”阿次喝了几口水,觉得好受了些,看着紧张的说话速度越来越快的阿初,“大哥,我可能就是不小心感冒了。”

“啪。”

他挂上电话,问好情况,话不多说的阿初抓过衣服就慌乱的给阿次换上身,“我好歹是个医生,轻的重的我会不知道么?你啊,早上就不舒服了是不是?”

“还好,只是觉得乏。”阿次倦怠地回答。

“你……你给我小心你的肺!”

此刻的阿初心里又气又心疼,气阿次一点也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体,更气如果不是自己,阿次也不会分不清是疲惫还是生病,或者压根这场病就是昨天他给惹出来的!

一想到这个,他就又开始心疼,翻来覆去心疼得不行。

好不容易终于说服了阿次,把他送上了车。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跃春帮忙将随身的包递给阿初,跃春的眉头锁着,看到阿次的时候脸色也显得有些沉。

“不用,阿四不是还没回来么?你也跟着去,他一会儿回来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了,这样你在这里先等着,也好有个照应。”

阿初快速地说:“有什么事,我到医院电话亭给你打电话。”

“好,我在客房等你消息。”

跃春目送着阿初开车快速的离开。

心里暗暗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巧吧……也许只是普通的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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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急的送到医院,阿初顾不得医生是不是还没下结论就开始直接跟医生分析阿次的病情,探讨,辩论,医生甚至发现这个送病人过来的人的医学知识比他还要专业,最后在医生瞠目结舌的状态下,定下的诊断结论是细菌性肺炎,伴随高热、呼吸困难、衰竭等常见紧急性症状。

做过皮下测试,隔离,使用抗生素静脉注射。

医生愕然的觉得这是他行医史上第一次这么被动。

给跃春打了个报平安的电话,回到病房里,看着正在接受输液的阿次,站在一边的阿初没有发出半点生息。

这样可能带有传染性的疾病其实是需要隔离治疗的,但因为阿初的执意要求,院方不得不同意在阿初带了口罩消毒以后进入病房照顾。

“滴答,滴答……”

安静的房间只剩下了点滴的声音,阿次睡着了,输液线正透过针头往他体内输送着消炎的抗生素药水,虽然高烧未退,脸上依然带着异样的潮红,但整个人已经显得平静,蹙着的眉宇也放松了些许。

阿初慢慢的用手描摹着阿次的眉眼,硬朗的,依然笔挺的轮廓,很久都没有见过这样看起来非常憔悴的阿次了,凝视着,觉得心脏像被揪着一样的疼。

“真是个傻瓜……”懊悔的心情就像潮水在心头聚拢,阿初牵扯出苦涩的笑容,“傻瓜……”他轻声的,反复着,含着笑低声骂着,满是无法割舍的情愫。

阿初站着静静看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随即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阿初以为是医生护士过来查房,便没有太在意就去开了门,结果打开门的时候,阿初看到了荣升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脸色有些忐忑的,手里还拎着些水果的和雅淑。

阿初把着门,因为阿次还在昏睡,心里压抑着的阿初并不愿意多谈,但看着门口的两位他还是迟疑了下,摘下带着的口罩,迈了一步跨出门去,向着荣升一如既往的恭敬叫道:“少爷。”

然后看了看和雅淑又看了看她拎着的水果,“少奶奶,您客气了。”

和雅淑含蓄地笑着,“我们来看望阿次。”

正准备往里面走进去的时候,和雅淑被阿初伸了手轻轻挡住。

“对不起啊少奶奶,医生说了,需要隔离,如果您进去的话可能会感染。”

和雅淑被阿初冰冷正规的陈述口吻吓了一跳,抬头望了望一语不发的荣升,显得尴尬极了。

阿初也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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