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刚说出口,就被阿次大吼一声滚吓得逃出了房间。记得小时候,他就这样叫,每次都被阿次瞪回去,于是阿福一直规规矩矩叫叔叔。可不知为什么,阿福还真的有些想管他叫妈,阿次用在他身上的关怀,一点都不少于他爸爸。
嘎吱,门又开了,阿福蹑手蹑脚溜进来,示意阿初过来,凑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话罢,阿初的神色又变了,先前的确有些生气,此刻脸上写满了歉意,充满了柔情。
不顾阿次的反抗,死命地将他搂紧了,低头亲吻着那让他心疼的伤口。阿福告诉他,他们的确遇到了爆炸,好在躲得及时,那块手表,是阿次拼了命保护着的。就是因为怕爆破的冲击损伤了手表,阿次才紧紧抱着,才导致他没来得护着自己而撞着了脑袋。
“一块手表而已,跟你比起来算什么呀,你犯得着为了一块手表让自己受伤么?”
他数落着,心中痛得刀割针刺一般,不停地一个个亲吻,落在阿次额头边,手揉进发丝里,摸索着寻找着那份熟悉的感触。
“我觉得这个手表衬得起你……”
阿次回答,他抽出阿初捏在手里的盒子,再次打开,取出了手表。
“戴上试试。”
“恩……”阿初点点头,眼睛有些湿热,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感动,还有无限的幸福感,对着阿次伸出了手腕,看着阿次帮他戴上这块表。
百达翡丽又重新回到了阿初手上,却已经脱胎换骨,这是属于他和阿次的。让一分一秒来见证,他们的爱情和真心。
捧着阿次的脸庞,细细的用轻吻去描摹着爱人的模样,阿初带着百感交集的心思凝望着,满心都被酸楚和感动占领。
“大哥……”阿次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窘迫。
“以后,不许这样,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先听到没有?”阿初慎重的按着阿次的肩膀,字字叮咛。
“嗯。”阿次垂下眼,应了。
夜色已浓,阿初收拾好,换了睡衣两个人一起平静的躺了下去。
“阿次……”
“嗯?”
“阿次……”
“怎么?”
“阿次……谢谢你。”阿初忽然说。
“不用。”阿次一愣。
“阿次。”阿初伸手将爱人搂入怀里,依偎着。
“这份礼物我很喜欢。我会好好戴着,这辈子都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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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期间的夏跃春也没有忘了工作的职责,带着阿四走遍瑞士的医院,用双眼去牢记看到的东西,给很多理论上的知识体系增加一些实感。
阿初这些天也忙于店里的事情,所以昨日走得远了一些索性他们就没有回去,在城镇中心的旅馆里借宿了一夜,早上又去了两家教会的小卫生院。差不多结束了一圈的考察,跃春舒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腰背,阿四很自觉地过来给他捶了捶肩膀,顺带在他僵直的脖颈上揉捏了几下。
跃春这才露出一副稍稍舒坦缓解的表情,虽说自己是个医生,却还老是不注意这些年总是过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写报告整资料,总感觉颈椎有时疼得厉害。
好在有阿四在身边,做他的专职保镖兼保姆,从人生安全到吃喝陪睡到配套按摩,样样在行。
“跃春你饿了吧?早上也没吃多少东西,我去给你买个宝宝,你等着。”
“是汉堡包!”
跃春再一次强调,还没来得及叫住他,阿四已经跑出去几十米远了,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跃春弯着身子靠在桥边,望着平静的湖面,荡漾起一圈圈圆晕。
有点凉爽却又不是冷得刺骨的风,吹在脸上,这感觉真好。
曾经他还一直以为,他一定会为了革tnnd命牺牲,谁知道就这样被阿四保护着活到了现在。见证了新中国的成立,还被委派出国学习,更夸张的是,和自己挚爱的人相守相伴。
而这个人,竟然就是刘阿四。阿四这个人,除了木讷一点,也挑不出别的什么毛病。
跃春想着阿四那时常无措又皱着眉头的表情,不禁想笑,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还想着一定是买汉堡包的阿四回来了,一转身还没看个清楚,便被一股力量猛地一推,还未回过神,已经翻下桥栏坠入了河里。
身子瞬间落入水中,衣衫被浸湿贴到身上的冰凉触感,让夏跃春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当他发现自己落水的事实,已经连呼救都来不及了。
他努力在那里挣扎扑腾,可是不懂水性的他丝毫没有办法,水淹没了他的头顶,他拼了命用手划开水面。眼镜已经随着水流飘走了,头发全都湿透耷拉在头上,完全看不见了,他唯有闭着眼睛继续扑腾。
“阿……阿四!”
谁知叫了一声,他又沉了下去,只感觉河水咕嘟咕嘟直往嘴里灌,除了头昏脑胀就再也没有别的直觉了。
“跃春?跃春!”
阿四不过离开几分钟的时间,回到桥边看不到人,敏锐的直觉就像一头找寻猎物的豹子,他明明听到跃春叫了他一声的。
水花有异样,回想一下刚才的声音,阿四皱紧了眉头,将还热腾腾的汉堡包随手一扔,如电光火石般窜入桥下水里。
“跃春?”
该死的!他就走开那么一会,跃春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可能自己摔下桥去?
阿四深深吸了一口气,潜入水里,向前方游了些距离,终于看到一个人影,一把扯住那个已经失去知觉的身子,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