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补,非常补……
哦,他想起来了,好像老早在荣公馆里的时候,是听张妈说过,什么麻油鸡给坐月子的人吃最好了。
原来这是月子菜啊。
瞬间脑里就闪过了什么奇怪的念头,若是阿次也吃,是不是就好像是阿次在坐月子一般,乐得他内心一阵狂呼。
其实他还真想看看,阿次若知道了这是女人坐月子的伙食,那表情还指不准怎样好玩呢。
“阿次,你也吃。你也操劳了好几天,也该补补,还那么不知好歹地抽血。”
看着阿次那满是血丝的眼,他还真恨自己,居然一昏迷就是那么多天。
一说到这个抽血,阿次自然是反抗的余地,在喂完了阿初之后,乖乖盛了一碗鸡汤自己喝。
第一口自然也皱了皱眉头,也许是未尝过这种味道,不过那弥漫的香气瞬间就让人停不了口,阿次为了堵住阿初的嘴,继续一口口喝着鸡汤。
若是不当着大哥面喝了,估计又要被啰嗦好一阵。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是疯狂了点,可那个情况下,他真的是想不顾一切地救阿初,哪怕流干自己的血。
谁让他们血浓于水,谁让他们生死与共。
“再喝一碗。”
“……我……”
“你抽掉多少血,就给我喝多少。”
阿初的态度强硬起来,阿次却说不出反抗的理由了,就好像是被抓了把柄一般,继续从保温桶里盛了一碗。
“大哥……那你……”
看着本来一桶准备给阿初的鸡汤,大半都被自己喝完了,阿次皱了皱眉头。
“我是医生我的情况我清楚,大病初愈不能补得太厉害,我喝一点,可你得多喝。”
得了,什么理由能胜得过医生讲出来的话呢?
明明觉得他大哥才是最应该补身体的,结果大半的鸡汤还是被逼着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阿次颇为无奈的在阿初目光之下将那些鸡肉和汤汁一起吃掉,总觉得他大哥盯着他看的时候,眼神特别高兴,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当然这笑意,被阿次认为是大哥关心他,爱护他的缘故,也许等到很多年以后,当他知道了麻油鸡汤是著名的月子菜的时候,回想起今日情况,他心中另一番窘迫滋味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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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们的小进展
子腾的单身公寓让给了阿初和阿次休息躲藏,于是子腾一个人只能搬到阿福的宿舍里,两个人将就一下。
还好,这几天是假期,学校并不开课放假回家的同学也不在,地方也显得宽裕些许。只是虽然一个寝室两张床位,一张床却是别的同学的并不好随便借来睡,所以两个人只能在阿福的床铺上挤一下了。
子腾带过来的东西很简单,不过是几件衣服,连牙刷毛巾都是随手拿了学校配用的,并不自己准备。
为了几个非亲非故的人,他却能这样的帮助他,让出自己的地方,还冒着风险,甚至……还沾上了人命。
阿福想,也许这个人其实是一个要他帮忙的时候只要请求一下,他一定会竭尽全力的人。只是表面看起来冷酷到无情的地步,却其实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甚至是容易被欺骗和利用的人。他也许完全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
阿福给他爸爸和父亲送完鸡汤确定没事以后回到房间的时候约莫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打开门,他听到哗哗流水的声音,子腾正在浴室里洗漱,阿福把门关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本书看着,放在台子上的是子腾带过来的书,《血液探秘》非常专业的医学书籍,他翻了两页,半懂不懂。
“咯啦”一声锁开,浴室里面的人站着停顿了一会儿,阿福抬起眼睛,只看到那个人站在浴室门口,浑身水湿,骨骼精瘦匀称,大半身体光裸着,毛巾还耷拉在肩膀上。
看到阿福坐在里面的时候,向来面无表情的人也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泡澡的时间太长,还是因为尴尬,英俊的脸庞憋出一些红晕。
“我……我忘记把睡衣拿进去了。”子腾说的有些结巴。
“呃……”阿福连忙别过脸:“哦……我帮你。”
他转过身去,看到床头放着的一套衣服,抓起来,背过身递过去:“这个?”
“嗯。”衣服被拿走,浴室的门被关上,片刻以后重新打开,换上一身深蓝格子绒睡衣的子腾才走出来,冷淡地说:“你进来没声音。”
“我……”阿福抓了抓头发:“大概是习惯了,上课的时候我在自修室里待的比较晚,回来他们都睡了,我尽量不发出声音。”
“哦……”子腾脸颊上的红晕还没褪下去,他抓着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于是阿福只能无话可说的站起来:“你洗好了吧?”
“好了。”子腾顾着自己擦头发。
“那,我去洗漱了。”阿福站起来,在衣橱里随手抓过一套自己的衣服,就冲进了浴室。
子腾慢条斯理的继续擦头发,阿福用了比平时多一倍不止的时间才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等他出来的时候,子腾的头发都已经被擦干了,甚至还坐下来准备喝茶。
“大晚上喝茶?”阿福穿着整齐的从浴室出来,连头发都擦干了。
“那是你太慢。”子腾不以为意的将茶杯放下,直接爬上了床铺,靠着拉上被子,转过身对着墙壁,躺下就一副睡了的样子。
阿福对他这种脾气基本就快习以为常了,也不以为意的,收拾好那杯茶水,倒了洗好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