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心绪凌乱。不自觉的已经吻上了阿次的嘴唇。
“唔……”半夜睡觉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堵住了嘴的感觉自然不太好,阿次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东西压在了身上,迷糊的推了一把,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嗯……大哥……”
阿初连忙在阿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坐了起来。
“大哥,你……”
“哦,我起夜。”阿初随口说着:“你睡啊。”
“嗯。”阿次没有怀疑,又歪头睡了过去。
阿初披了衣服出门,拐到洗漱室里,打开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睡眠未醒的脸有些憔悴的样子,一双眼睛因为哭过也有些红肿,满脸泪痕凌乱。
阿初有些苦涩的笑笑,掬起一把凉水,擦了一把脸,回到走廊厅里稍稍站了一会儿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重新回到床上躺了下去。
重新又闭上了眼睛。只是悄悄将手伸到被子底下握住了身边阿次温热的手掌。
是啊……
阿次还在,阿次再身边啊。
只要他还在身边,就好了……
还好,他还在。
“大哥?你没睡好?眼睛有些肿。”
“落枕了吧……”
阿初转过头去,抚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没敢直视阿次。
“大哥……”
看着阿初披了件衣服就下床了,阿次轻轻默念了一句,没拦着。
难道大哥失眠了?
他好像隐约记得昨天夜里被亲吻的感觉,不经意红了脸,赶忙穿了衣服移到轮椅上跟了出去。
阿初专注地洗脸,丝毫没有发觉他在身后,只见阿初用手接着水哗哗往脸上直扑,然后发出特别沮丧的叹息。
阿次默默转身,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大哥那么沮丧,不由得担心了起来,他很少看到这样的大哥。
大哥这个人,乐观积极,也许这就是他总能化险为夷的原因。一个人的心态和作为,有某种意义上来说密不可分。
阿初没有多说什么,准备了早饭两人吃过之后,阿初就去店里了。
阿次默默看着桌上剩下的半杯牛奶,有些不知所措。大哥向来强调喝牛奶的重要性,因为他不爱喝,还总是被阿初盯着喝完。
他今天只喝了半杯,阿初竟然没有注意到。
因为记挂着佣人前几天因为有事请了假,阿福又已经开会去了学校,家里这会儿便只有阿次一个人在,阿初便提前离开店铺回到家里,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的关系,一路上虽然不至于头昏脑涨,却总觉太阳穴边上一鼓一鼓的隐约涨疼。
忍不住用手揉了揉,这才下车走回家去。
或许是那个梦太过真实了吧,阿初自认确实不是一个悲观主义者,却偏偏这一整日都有些难以释然,即使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他们也早就脱离了那个动荡纷乱的年代。
或许有些事情就是一辈子都没办法释怀的心结吧。
阿初推开门进去的时候,这样恍惚的想着。
“阿次……”阿初习惯性的叫了一声,来回看看,却没有看到习惯性的坐在沙发上,或者过来为他开门的身影。
阿初怔了怔,心下狐疑。
安静的站了一会,只听到书房那边传来一些细碎的声音。
阿初挪步走过去。
因为房门没有关上,他只是推开了些许就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阿次一个人在书房的玻璃窗户边上,他手上拿着清洁用的抹布,正在努力的擦拭着玻璃窗户。
书房的玻璃窗有半人那么高,正常人站着擦是非常轻松的。但是对于坐在轮椅上的阿次来说,却是竭尽全力伸直了手也很难完全勾到的,于是他便用一根木棍挑着抹布努力的在玻璃上来回擦拭着。
即使这样也已经很不容易了,看擦拭的动作也不算生疏了,可偏偏因为间隔木棍,抹布时不时就会掉落在地上,阿次便认真的,执着不懈的弯下腰去捡起来,又缠上木棍认真的继续他擦拭玻璃的工作。
阿初心里那种一整天都挥之不去的酸涩感更加的强烈,他弟弟阿次,也许一直都是这样默默要强的吧,他其实并不知道他弟弟平时在家除了看书看报,修剪家里庭院的花草以外还会做这样的活。
也许不是佣人正好不在他才这么做的,而是一种出于自己动手的习惯。或者是证明自己的心态。这种心态并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想要同自身的条件抗争,甚至于超越自己此刻的局限,这是一种勇者的心态。
而他的弟弟果然,还是这样一个执着并且毫不畏惧,亦不会自鄙的人。
阿次他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勇敢的人。
阿初涩然的笑了笑,心里那种因为遗憾和困惑而纠结的心情也终因为这样的领悟得到了释然。他如果再这样介怀,也许才是对阿次最大的辱没吧?
他这么想着,转过身去,走到厨房架子上再拿了一块抹布,这才又推开门走了进去:“阿次,我回来了。”
阿次察觉背后有人进来的时候,本能的手一抖,矗在木棍上的抹布又一次掉在了地上,他默默低下头准备去捡,却毫无意外的已经被进来的阿初捡了起来。
阿初一把手按在玻璃上用抹布利落的擦拭着。
“呃……大哥……我……”
“打扫房间啊?”阿初不以为意的将手里另外一块抹布递给他,桌子上,茶几上也有很多灰呢,正好这两天佣人不在,一个人打扫起来还真有点麻烦,有阿次这么主动就省心多了。”阿初笑着说,微笑的脸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