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移动他——”
“那就让他完全躺平!!快!!”
进来的第二个人是铂金贵族,lucius跟在后面,慢慢往前踱了几步,意味不明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另外两个男人紧张地忙碌着,治疗师像个国王一样不断地发号施令,而他的主人,尊贵的黑暗君王,却毫无怨言地一一遵照执行。
“……来,severus,你得把腿打开。主人,请你扶着他——”
“……哦,天哪!得找个什么东西让他咬住!!这样肯定会弄伤他自己!!”
“……主人,他真的会把你的手咬断的!!”
“……不行——不行——severus的力气根本就不够——而且他的骨盆很窄,说不准会卡住——”
虽然巫师们都知道生产是个痛苦的过程,但总是痛一痛也就过去了。然而,事情对于severus来说,很明显不是这样。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两个小家伙似乎特别依恋孕育着他们的温暖环境,不愿意提前出世。到现在,甚至连个婴儿的头顶都没rus被下身愈发剧烈的疼痛折磨得几乎昏迷,从起初的咬牙隐忍到小声呻吟,之后有一段时间终于开始惨叫,到最后连叫都叫不出来。volde一直紧紧地靠在他的旁边,用力地抓住那只细瘦苍白的手,不停地亲吻着他的额头和脸颊,似乎恨不得将那些痛楚分担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久了还是不行?”他焦急地询问同样脸色苍白的治疗师。
“男巫的身体原本就不适合孕育后代,还是两个……并且我早rus的身体底子太差,他没有足够的体力——”
“那怎么办——?!”
小nott忽然沉默了,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对volde艰难地吐出接下来的话:“主……主人,也许您应该考虑我之前向您提出的那个问题了。”
问题?volde一怔。
那时候治疗师问他:如果severus和两个孩子之中只有一方能活下来,应该选择谁?
选择谁呢?
那时候他回答:无论如何,孩子是最重要的。这句话当然没有错,然而……volde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小nott继续解释:“我从未遇过这样的情况,如果按照教科书上的办法,必须剖开severus的身体,直接将两个孩子取出来。如果顾虑孩子的生命,切口就得扩展,给severus带来的伤害将会非常大。反之的话,severus会安全,然而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我当然会尽我所能,可是——”
severus一直半昏半醒,静静地听着这段话,忽然睁开了眼睛,直直地:“……救救孩子。”
“可是这样的话,你也许就……”治疗师仍在犹豫挣扎。
“……没关系。”虚弱的男人说,“没关系。我已经活得足够了,而他们却这个世界的样子都没看过。”
这样的答案当然在意料之中。小nott将眼神转向主人请求许可,然后看到了他从未想过会在那个人脸上出现的表情。焦虑、痛苦、挣扎、悲伤……复杂的情绪让volde俊美的脸庞变得扭曲,他紧紧地闭上红眸,再瞬间打开。
“不,”volde说,声音冷冽得像砸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碎冰,“……让severus活下来,无论如何。”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都惊呆了,一齐惊呼:“主人?!”
volde低头,看到那双黑曜石眸子正大大地睁着,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不由得咬了咬牙,凑到他耳边狠狠地说:“……什么叫做活够了?该死的,我告诉你,severuss,我可是你的主人。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死。听到没有?”
severus怔住了,过了一小会儿,才低低地回答:“……如果我真的死去,你阻止不了的。”
“不,我会追到地狱去,把你拽回来。”volde坚持,然后他叹了口气,声音放柔,“乖,sev,就算这次孩子们没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有的。”
“…s说,“如果他们因我而死,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volde简直不知道怎么劝他了。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lucius忽然开口:“severus,如果你死了,那群凤凰社的家伙们会举杯庆贺吗?”
凤凰社——!
乌黑的眸子变得空洞。
白须白发的老人从高高的塔上坠落。
闪电伤疤的男孩有一双翡翠绿的眼睛。
儿时的青梅竹马,小花园里不断摇晃的秋千。
黑发红眸的君王,他的所到之处均是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不,不能死,因为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volde低头rus的神色,心下不由一沉,但他还是咬了咬牙,趁着那人犹豫的空当,对小nott下达了命令:“……动手吧,尽你最大的努力。”
作者有话说:
☆、三十
死亡是结束也是开始。
severus从不惧怕死亡,正是这样的无畏让他能够多年行走在生死两端的钢丝线上,从来都不曾犹豫。也许早在十几年前,那个叫做severuss的青年就死在了的戈德里克山谷,只剩下失去灵魂的ròu_tǐ在世界中游荡,被痛悔与愧疚一点点侵蚀,毁灭。死亡意味着意识消弭,无知无觉——光明与黑暗,善与恶,爱与恨,那都与他无关,这个世界的任何联系都被彻底切断——然后是解脱,彻彻底底的,永恒的平静。
脑海里记得的最后一件事情是疼痛,仿佛身体被一片一片地割裂、揉碎,再放到烈火上灼烧。紧接着黑暗与空茫包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