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陈国皇帝怎么潜入了郑国寝殿了?!
赵俊河实在是搞不清楚状况,青年不知所措地站在床前,双手尴尬地捂在身前。
刚刚才被疼爱过的皇子还是赤身luǒ_tǐ的状态,白皙匀称的男性身体上布满红痕,眉梢眼间依旧带着淡淡的情欲味道。半遮半掩倒显得欲盖弥彰,陈铭志的眼瞳骤然深沉几分,略显急促的呼吸被他巧妙地掩饰过去了。
奢靡的大殿里安静无声落针可闻,赵俊河狐疑地打量着陌生的男人,做太监打扮的陈国皇帝倒是镇定自若的样子,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清贵皇子的luǒ_tǐ。
不知为什么,赵俊河觉得陌生皇帝的眼神如有实质,像经验老道的猎人盯着脆弱美丽的猎物一样,让年轻的皇子浑身不自在。
寝殿内的气氛实在尴尬,赵俊河清咳一声,转身在雕花龙床的床沿边重新坐下。拔步床上的被褥因为刚刚激烈的情事揉成一团,赵俊河拉过锦被,严严实实地裹住了下身和双腿。
黑亮长发披散在匀称的上半身,黑发掩映下,嫣红吻痕和齿痕印在白皙饱满的胸腹肌肉上,愈发显得这具胴体诱惑撩人。
谁能想到,刚刚在筵席上穿戴整齐谪仙般的清俊美人,私底下竟雌伏于同性身下,作风如此yín_luàn呢?
陈氏皇帝的目光令人脊背发凉,赵俊河尽量放平声音,做出冷静模样道:“敢问陛下,深夜私闯郑氏宫殿,所为何事?”
气度儒雅的陈国皇帝也走到龙床前,与赵俊河保持着有礼有节的距离。他神色坦然道:“俊河殿下,朕今夜前来,实则是想助你一臂之力,脱离郑氏的辖制。”
“哦?”赵俊河倒没那么天真,他谨慎道:“是么?陛下为何要助我?又将如何助我?”
陈铭志早就准备了说辞,也算有备而来。见赵氏皇子不信任他,这位登基三年、心机深沉的皇帝也不恼,他又走上一步,拉近两人的距离。
赵俊河提放地看着他,陈铭志一拱手,诚恳地劝说道:“俊河,赵国覆灭已经三年了,如今天下早已不复当初的三足鼎立之势。
陈郑二国必有一战,大陈如今积攒实力,自信可与郑国匹敌。只是那郑明昌穷兵黩武,如若发动战事,唯恐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到时候战火殃及天下,大地苍凉民不聊生。
所以,朕想请你为大陈刺探消息。陈郑开战以后,你我里应外合,可尽早结束战争,以免拖延战线,伤及无辜。
若胜,大陈便吞并郑国,朕到时以战事要挟,要求郑明昌送你和公主离开。若败,郑国经此一战必然元气大伤,也算为你和赵氏报复了。”
“这……”陈氏皇帝一番陈情也算合情合理,赵俊河皱起眉头,心下细细盘算起来。
在郑氏皇宫的每个日夜,落难皇子都想着要复仇,为赵国,也为受尽凌辱的自己。每一夜,郑明昌搂着他安然入睡时,赵俊河都闭着眼睛,想象了无数种杀死他的方法。
可是,只要想到被囚禁在庙宇里的皇姐,皇子只能咬牙忍耐着,等待一个可能有、可能没有的机会。
陈铭志会是这个机会么?
三年来,赵氏的落难皇子从云端跌下,受尽凌辱奚落,算是认清了人世冷暖。陈国皇帝自称与他有一面之识,但他根本不记得了。
如今陈铭志深夜潜入敌营,就为了打通人脉安插眼线?年轻皇子实在搞不清楚陈铭志以身犯险用意何在。
儒雅英俊的陈氏皇帝目光灼灼,落在赵俊河赤裸的身体上,年轻皇子则表情犹疑,迟迟没有作答。
见状,陈铭志忽而解开太监外袍,露出了黑底金纹龙袍服制。赵俊河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这位皇帝怕是筵席一结束就偷偷过来了,竟连龙袍都未换下。
穿着这一身内敛稳重不失霸气的龙袍,陈铭志朝拔步床上前一步,撩起衣摆,在裹着锦被的赵俊河身前单膝跪下。
这叫什么事儿啊?赵俊河大吃一惊,忙往龙床里面退缩,陈铭志眼疾手快,紧紧握住了锦被下的脚腕,不让皇子离开自己。
“陛下,您这是作甚?”赵俊河避无可避,急忙伸手去推陈铭志。皇子力道不小,陈铭志却稳若磐石一动不动。
反倒是赵俊河这一挣扎,锦被全部被扯开滑落在地。赵国皇子那双匀称白皙的长腿,还有胯间隐秘的部位,全都裸露在外。
见青年双颊泛红拼命挣扎,陈国皇帝捉住那形状姣好的脚腕,低声安抚道:“俊河,你不要怕朕,朕不会伤害你的。”
他语气温柔和煦,赵俊河喘着粗气看了他一眼。那皇帝神色带着淡淡的哀愁和企求,深沉的黝黑眼眸直直注视着惊慌的皇子,眼神中竟有说不清的绵绵情意……
只是一个眼神,赵俊河就明白了什么。他触电般移开眼睛,想要把脚腕从温热的手掌里抽出来。
无奈,陈铭志看起来儒雅内敛,手上力气倒是很大。强行挣扎之下,那白皙皮肤都留下了淡红指痕。
脚腕上这点痕迹扎眼得很,若是明晚还未消退,被郑明昌看见了……赵俊河不敢再挣扎,苦心劝说道:
“陛下何须为俊河以身犯险,只身闯入敌营?我不再是赵国皇子,只是、只是一个俘虏……俊河对陈国大业难有助力,还请陛下另请高明。”
寥寥几语,语调却是坎坷悲愤,落难皇子心中的羞辱和痛苦真是难以言表。
感到掌中的脚踝在细细颤抖,温热的手指便安抚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