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人,要不然就是政冶,果然这两人聊的也相差不远。
但一个口才不好,讲得支支吾吾,另一个把西矿国国主召了民女进宫,人却惨死的事三言两语就说完,明明是件大新闻,让他来做这个专栏,不知道能炒作多久,这些人真是浪费八卦的题材,听得他捶心肝
要是由他来操作的话,保证把话题炒得火热,让新闻台两周内一直追踪报导。
灵光一闪,一个点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既然他嫌人家说得烂,那他就自己说啊,肯定把这八卦弄得世间皆知,当事者还要送礼包红包,求他别说得太过头。
嘴边露出似有似无的奸笑,他终于知道自己可以靠什么吃饭,而且绝对饿不死。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小道消息更是人人爱听,人的劣根性,到什么时代都是一样的,他的狗仔之魂瞬间燃烧。
他双眼大亮,一扫阴霾。
嘿,果然人世间根本没有因果报应,因为他就算到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时代,照样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哈哈哈,诅咒我得报应的人,总是会失望的。」他得意的仰天大笑。
「公子,就是这里。」
一名俊俏无比的年轻人比着前方,他身着锦衣,头系玉冠,面如敷粉,腰际挂着佩剑,尽显龙虎之姿,若有妙龄少女在此,还不芳心暗许。
侍从已经如此不凡,他口里的公子又是何等人物?
只见侍从揭开帘子,进来的公子嘴角挂着诱人的甜蜜笑容,两颗眼睛灿亮得像寂静夜空里最亮的星辰,一头乌黑发丝只用条黄色丝带松软的绑住,如此简单,却更烘托出他那非凡的贵气。
不过这里挤得人山人海,桌上杯盘狼藉的,花生壳、瓜子壳掉满地上不管店小二怎么扫,也没扫个干净,所以根本就没人注意到刚进来,风采翩翩的两人。
而且拿他们跟这里有位子坐的大爷比贵气?
嗟!京城里有钱的大爷是捧着大把金银珠宝,只为进来讨个位子坐,说实话,这里的东西难吃到比猪食还糟糕,茶劣等到让人喝了一口就会吐出来,椅子硬得坐了一个时辰,保证从脚趾麻到大腿。
这么糟的地方,大爷们却都捧着大把银票排队等开门,台上的人还没出现,位子就全坐满了,这里有多受欢迎,用膝盖想都知道。
那一定有人要问,这家店卖的到底是什么?
卖的就是台上的人呀。
卖人?
原来是开妓院的。
不、不,绝不是开妓院,妓院有什么好玩的,喝喝酒、亲亲小嘴,带到后头的房间,再怎么舒爽也一时半刻而已,哪有这台上卖的人让人回味无穷。
越讲越令人好奇,台上的人究竟卖的是什么?而且到底是什么人在卖?
卖的人年约二十来岁,要说姿色,确实也看起来白白净净、舒舒服服,但若跟京城一流的小倌比起来,还是少了娇媚,不过他卖的不是别的,就是他那一张嘴。
只要他开口,全场肃静,众人皆如痴如醉,就像被法术给定身子,动也不想动。
啧,牛皮吹得这么大,讲得天花乱坠,原来是个唱小曲的,声音铁定像黄莺出谷,让人陶醉流连吧。
这又猜错了,台上的人声音确实不难听,但若说他的声音如黄莺出谷,那也太污辱黄莺了,他是—呀,他出来了。
侍从龙若眼睛瞪得像铜铃般大,似乎想要找个位子给身后的公子坐,全天下的人在公子面前都只能俯首,怎能让一堆闲杂人等坐在这里,让公子委屈的站着,这些人简直是大不敬,个个都该砍头。
不,不只要砍头,还要五马分尸才行。
若不是公子微服出巡,岂容这些平民百姓造次。
他嘴唇一撇。公子就是心善仁慈,明明把这家店给扫了,把人拘回不就得了,公子偏偏说要亲耳听那人说事。
他一直苦劝公子,京城这些百姓个个粗鄙不堪,若是冒犯了公子,罪该万死,就算公子宽怀大度,他这御前带刀侍卫也看不下去,但公子只是含笑望着苦口婆心的他,劝到后来,他嘴酸了,公子脸上笑容依旧优雅,他—
唉,他认输了!
虽然认输,但他自告奋勇担任领路人,公子颔首答应,他才带他到这间破落的茶馆来。
他寻找着空位,无奈这里的人一坐上位子,屁股就像黏住一样,死也不肯离开那位子,尤其是坐越前面的越有这样的倾向。
「掌柜的,加椅。」
龙若低喊道,那一声像鞭子一样,划过闹烘烘的大堂,宛如利刃切过,令人感受到阵阵凉气。
龙若的武功确实不差,可惜在这里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因为在场的人个个精神抖擞的聊天,要不就猛嗑瓜子,搞得这里比菜市场还要菜市场,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只有他身边的人才听到他的话,不过也没人有空鸟他,大家都拚命的伸长脖子往前看,恨不得能再挤到前面一点。
再说那些坐在椅上的人,桌上摆的难吃食物,没人肯喂进自己的嘴里,若是第一次来的人嚼了一口,一律马上呸在碗里,死也不肯再吃。
而那据说喝了会让人吐的茶,也同样摆在桌上,没人肯动,若是有初次来的动了手拿起茶杯,旁边站着的人立刻出现兴奋莫名的眼光,简直比自己当新郎倌时还开心。
嘻,真是妙呀,又是个不打听清楚的笨蛋,快喝,快把那杯茶给喝了,将大家渴求的位子让出来。
所有人都在心里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