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哀帝有意董贤无心圣卿何辜,一字一句尽是诘责挖苦。
殷庭长到这么将近不惑的年纪,头一次晓得自己也是会说这般伤人的话的。
抬手抚过嘴唇,隐约还能摸到帝王的齿痕。
只因对方一句话就忍不住出口伤人,到底是心思松动到了怎样不堪的境地。
自问向来恪守为臣之道的宰辅奉行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往日里为了帝王一时任性生生累坏自己的事情也没少做过,何以今日只因为对方说了一句或许无心的抱怨就这般不知进退的牙尖嘴利了起来。若是放在往日,只该是一声恭恭敬敬波澜不惊的“臣不敢”。
难道此心之中,君已非君。
荒谬荒谬荒谬,为人臣子的若不以君为君,又要如何再抱一颗纯粹的臣心。忍不住按住了唇在心里自问,殷兰阶啊殷兰阶,你倘使不把九重玉阶鎏金龙座上的那人当做是君主,你还想将他当做什么?
这般任性骄纵半点不让的态度,难道你要将他……当做情人不成。
胃脘间立时就一阵抽痛,猝然而又剧烈得叫人难以忍受。
朱衣玉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