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心明知道他要说的是这个,心里也有了数,但这话一出还是戳了他的心窝子,一股强劲涌上脑门,手里的筷子都快捏折了。
“谁说的,没有的事,我们院长有女朋友的,而且马上就要当爸爸了,我也看到过的。”子心忍着怒气把筷子撂下,脸上现出几许不快,尽可量的不让他们看出这其中之意。
“你看你急什么,我说的又不是你,唉,跟你们说,我舅家的表弟跟他是同学,两人在一个医学院上学,我表弟就是那个,当年他追过辛院长,可惜人家辛院长没看上他,我表弟长的不赖,大个大眼睛,算得上风度翩翩,你们辛院长我在一次会上也看见过,长的的确不错,精神帅气,还透着一股傲气,表面上看不出他是那个,可我表弟说他就是那个,还曾经往国内邮过信,说是给同□□人的,你说人家自己都承认了,那还能有假吗,那些女朋友什么的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事毕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总得掩人耳目吧。”邱主任说的口沫横飞,那两人听得出神相继也跟着搭着茬。
“辛院长称得上是一表人才,年纪轻轻的就当了院长,前途不可限量,但如果真是那个就有点可惜了,你说同性恋在人家国外不算什么事,甚至都合法,你在国内行吗,敢大张旗鼓吗,和老婆逛街你可以牵着手,跟男人你敢吗?话说这要是露了什么马脚,一世英名都得毁了,何况他爸还是医院的老院长,这事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我觉得不能是,也许人家当时说给同性恋人寄信就是拒绝你表弟呢?”另一个人插言。
邱主任立刻反驳:“你可拉倒吧,如果是拒绝他怎么不直接说自己是直男,给女朋友寄信,还非得说给男人寄吗?”
“反正现在这社会也说不准,男女比例失调,兴许就对男的看对了眼儿。”
“唉,就算是真的,到时候舆论都能把他压死,没看那些养小-三小四搞外-遇的,他为啥不离婚,不就是想保持个好形象怕人背后说闲话吗,不过说来同性恋这帮人也挺可怜的,可算看对个人,还得偷偷摸摸的,跟作贼没啥区别。”那人说完还同情的喝了一口酒。
“唉,你说他们这样的人是不是有病啊,是脑子病还是心理的病啊?”
“……”
子心自动屏蔽了这些议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三个男人凑一块说着别人的事也竟然这样大言不惭,落落大方,人真的是具有可塑性,放在手术台上你就是医生,放在酒桌上,酒后下三滥暴露了本性也大有人在。
提到书信,辛宇在认识子心后不久回校上课,的确相继给子心邮过几次明信片,有时候是只言片语,有时候是长长的一段话,总之都是写着对他的思念与爱恋。
从那时起辛宇就从未掩饰过对他的爱,只是那时还小,还不像现在这样的热烈。
但辛宇一直都没有说过在学校有男人追过他的事,两人好时,他也曾问过这个事,辛宇都说女孩追他的倒不少,男孩没有。
其实他倒不是对这个吃醋,而是对他这么早的就在外人面前出柜表示震惊,对方也是中国人,没有不透风的墙,回国后传开对他没什么好处,他难道就一点都没有想过吗。
但回想,辛宇在这方面的确要比他坦诚磊落,自己自愧不如。
三个人讨论的热闹非凡,子心一直没插言,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如芒在背,非亲非故显然不好发火制止,所以站起来想走。
“子心,这么早就回去,再坐会儿呗。”看子心要走,邱主任也觉得背后议论人家院长似乎不太好,尤其看到子心一直没说话,脸色也不好看,再愚蠢也能看出子心似乎和辛宇有着什么莫名的关系,再笨的也能想到跟着外人议论自己领导,那是傻x才干的事。
“回去干嘛啊,自己呆着也没意思,再喝会儿,服务员,再来三瓶啤酒。”邱主任站起来拽住子心,想接下来缓和一下气氛。
“是啊,还有三天时间呢,够我们呆的,今天好不容易散会早,喝点酒,聊会天挺好,欸,子心,听说你们院上了一套心内的新设备,使的咋样?”旁观者清,赶忙出来岔开话题打着圆场,才不至于尴尬下去。
子心都想了,如果硬把他留下来,还接着刚才的话题,那他的拳头绝不是吃素的,他才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让他给自己满嘴跑火车一个完美的解释,一个大男人八卦没错,但如果一个不会看脸色的男人还一味的八卦,那他绝不能忍。
剩下的酒局还算是和谐,几人就着上的那套设备又说了半天,又扯了一些没用的闲话,诉了各自的苦和累,埋怨了薪资体系的不合理。
说说喝喝的,一晃到快10点也散了,大家各回各屋。
床上的子心两眼瞪的溜圆,不是因为喝多了难受,他没喝多少,何况在那种情况下他根本喝不下去,就怕两人的事被人知道遭议论,有损辛宇名声,这两人还没有公开就已经有人开始说三道四了,虽然不是说和自己的这一段,但也真正体会到了背后遭指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他那动荡的心理又开始来回的忽悠着,头脑中晃动着辛宇各种各样的表情。
以前的,现在的,有外人在的时候,和自己单独相处的时候,好像辛宇真的没刻意的隐藏什么,该对他怎样还是怎样,没有躲避,也没有疏离,也就是这一次,把他真的逼到了墙角,两人才开始冷战。
前方无路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