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依旧不停,回骂道:“这下贱的东西竟给我们王子吃污秽之物!简直该死!”
燕重锦抬脚给了他腿窝一下,那人当即跪地,却又凶悍地将马鞭抽了过来。燕重锦出手抓住鞭尾,直接将人拽近,一个小擒拿扼住了对方的腕子。
“喀嚓!”某人的手腕传来脱臼的脆响。
“啊啊啊啊!”使节痛呼一声,立即向王子呼救,“殿下救命!”
巴勒鸠日拎着马鞭走过来,眯起眼道:“燕侯爷,你这是什么意思?这可是你们淳国人有错在先!他们竟敢蒙骗本王,用煮过猪肉的锅给我们炒菜,让我们吃不洁的食物!难道本王还不能教训一番吗?”
燕重锦冷冷道:“吾皇万岁自小喜食猪肉,诸位使节在皇宫御宴上所用的餐具也是盛过猪肉的。王子殿下既然如此虔诚,为何不在宫中就指出来?!为何不敢对皇上说那是污秽之物?!”
在宫里怼梁焓吃秽物?他找死啊?巴勒鸠日咬了咬唇,反驳道:“宫里是宫里,客栈是客栈。这店老板明知吾族忌讳,还给本王端了肉丝,不是居心叵测是什么?!”
“那是他不知道你我换房了!”燕重锦声音也高了起来,“殿下如果非要找人怪罪,找我算账就是!”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了。”巴勒鸠日冷笑一声,竟抬手向燕重锦甩来了鞭子。
忠洲知府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燕重锦站在原地,巍然不动。眼看就要被鞭子抽中,一只手忽然伸了过来,猛地将马鞭截住!
楚清出手如电,长臂一翻就将马鞭夺了过来。她挡在燕重锦身前,也不说话,只横眉冷目地瞪着巴勒鸠日,威凛的气势如同一只强悍矫健的母豹子。
巴勒鸠日低头瞅了瞅空荡荡的手,又看了看面前眉目冷俏的宫女,表情不由得一呆。
楚清穿的是一身水绿高襟宫装,衬得细腰长腿,肤色如蜜。由于修饰过脸,那双锋利如剑的俊眉柔和了许多,褐发长披,绛唇一点,琉璃般的眼眸瞪过来,颇有种冷艳英气的中性美。
“呵呵,这位姑娘功夫了得,看来公主殿下身边也是卧虎藏龙啊。”巴勒鸠日最喜欢驯服有野性的美人,楚清这副凶悍的模样,反倒很合他胃口。
燕重锦有些反感对方赤裸的眼神,伸手将楚清拉到一边,轻叱道:“你跳出来干嘛?快回去保护长公主。”
“我不跳出来你就不躲。”楚清翻了个白眼,“你要是被抽个好歹,就冲娘炮那性子,两国不打出脑浆子才怪!”
燕重锦:“......”
“到底出了什么事?”一个清冽的声音自后方徐徐传来,“时辰已经到了,为何还不出发?”
一见惊动了秋荻,在场的兵将纷纷跪下行礼。
“见过长公主殿下!”
燕重锦退开几步,拱手道:“殿下恕罪,巴勒王子殿下正忙着教训人,所以耽搁了些。”
秋荻隔着面纱也瞧出地上的人伤得不轻,明知故问道:“敢问王子殿下,这些百姓是如何得罪了你们?”
巴勒鸠日哪敢和她怼?万一对方一个不爽揭开面纱,自己还得吐个二回。
“有劳公主久等,是下人们不懂事,和店家闹了点小矛盾。”巴勒鸠日搪塞道,“小王马上处理好,我们很快就能起程。”
秋荻点了点头,不软不硬地道:“王子殿下的心胸就像大漠一样宽广,怎会为难这些小民?只是两国联姻,永世修好,皆要从小事着手。若因下面的官员言行狂悖,损了殿下的英名,可就得不偿失了。”
巴勒鸠日颔首道:“公主所言极是,小王一定好生管教这些没长进的。”说完就在身边使节的屁股上踹了一脚,“你们这些蠢货,一点小事就惊动了公主,不快给人道歉!”
使节们委屈得和窦娥一样,哭着给主子背好锅,挨个给店家道歉。随即又稀里哗啦地跪了一地,向燕重锦和秋荻请罪。
燕重锦已经对巴勒鸠日厌恶到骨子里,只是碍于和亲大计才懒得开口。而秋荻贵为公主,自然也不会和一群鹰犬计较,语气淡淡地训诫了几句,便由楚清扶着上了马车。
巴勒鸠日见围观的百姓皆面色不善,也不敢久留,讪讪带着人溜了。
“殿下......”手腕脱臼的使节挂在马上,可怜兮兮地道,“公主和那姓燕的分明是一伙儿的,您就这么咽了这口恶气?”
作者有话要说: 回首望了眼后方的彩舆,巴勒鸠日阴鸷地笑了一声:“在淳国的地盘上,就让那丑婆娘再威风两日吧。等到了达靼,看老子不捏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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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仙女节日快乐-3-
第7
婚队自忠洲出发,渡江陵,过蜀山,经竹海,一路向西北而去。
一行人马速度缓慢地行进了一个月,巴勒鸠日也心情苦闷了一个月。直到上了黄沙古道,逐渐接近阳门关,他终于从风中嗅到了熟悉的大漠味道。
过了阳门关,马上就能出塞了。巴勒鸠日归心似箭,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乡。
然而,秋荻久居深宫,从未经历过长途跋涉,在过关的节骨眼儿不巧病倒了。
燕重锦琢磨着,到了塞外就要风餐露宿,没有医药保障,便决定让长公主留在关内养病,待病愈之后再启程。
巴勒鸠日很不高兴,每日都以探病的名义催促婚队上路。他给的理由也充分:塞外一过七月就是冬天,八月就冷得下雪了。再耽搁下去,后面的路会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