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件一桩桩,阿瑞斯做出的数不清的错事,还有自己愤怒地站在床头上,喝指着他的额头叫骂。她想到这里,便会心又满足的笑了。因为每一回的最后,都是阿瑞斯坐在赌气的自己身边,边道歉边小心翼翼地偷眼看她。
阿佛洛狄忒简直是忍俊不禁地娇笑起来,直到现在,她还能想到那个顶天立地的高大男人,为了些女人的小事,满脸认真又笨拙地跟她讲道理,说到最后不仅没有说服了人,反把自己给绕晕的傻样。
“阿瑞斯,你真好。”阿佛洛狄忒面含苦笑地闭了眼,“但是,你也很坏。为什么你陪着我的时候,不把你的好都告诉我,却等你走了以后,让我自己感觉出来?”
她轻轻吸一口气,雪白的指尖擦了擦眼角,从自己的角落回到了议事会的中间来。是时候该清醒了,不论那柔和的带着爱意的眼神以前让她多火热多留恋,现在也是再没有了。
阿波罗适时地走了上来,双手握紧了美神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谢谢你,我的姐妹。谢谢你。”
阿佛洛狄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收回的手掌,挽在小腹前,“我不需要你的道谢,阿波罗。你我都知道,我是为了谁。而且……”
她低下了声音,做出私下交谈的姿态,但实际上在座的神灵都能听见,“而且,比起你们,我现在更讨厌雅典娜。只要能不合她的心意,我干什么都行。更何况,我现在是合乎正义的,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不掺假的真实。”
雅典娜也听到了美神的宣言,她眉头挑了挑,在阿佛洛狄忒向法庭做出陈述发言的时候,整张脸都是青的。
“就是这样……”美神说到了最后,美目含泪,竟不知道是为普绪客还是为她自己,“那个可怜的女人,到最后才知道自己一腔的真爱托付非人。她至此再也承受不住,再也痛苦不过,于是便选择了自杀。”
阿波罗上前扶住了美神的手臂,他知道,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阿佛洛狄忒才能当众哭泣,诉说属于她的哀愁。他看着被美神感染了的众神,最后又忍不住向他的爱人阿瑞斯望去。
他知道阿佛洛狄忒和阿瑞斯生活了很久,现在美神又哭的那么娇美,阿瑞斯露出心痛的表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要是属于他的爱人真的对外人心疼,他又要心里有气,整晚整晚地睡不着。他这边轻声抚慰着失控的阿佛洛狄忒,碧绿的眼睛想瞟又不敢往那里瞟。
阿瑞斯那边,确实是一脸沉重悲痛地对着美神。他就算不爱她了,可心里还是记得她。谁要是敢瞒着人让她受气,他还是不肯答应。赫拉站在阿瑞斯的身侧,这位慈心严面的良母对儿子的心情很了解,也很心疼,于是一边替阿瑞斯打理着黑漆漆的卷发,一边还强压着战神的侧脸落到她的肩膀上。阿波罗最后瞥到的就是这一幕,也不知道是气还是笑,该做什么选择了。
审判到了现在这一步,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在座的主神们相互讨论了一下,便推举出了农神德墨忒尔来宣布结果。雅典娜看到关押阿瑞斯已经没有了希望,而自己不但受伤又丢脸,他倒是毫发无损,更是忿忿不平。
决不能就这样算了!不然等到下一次机会,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
这时候,德墨忒尔正向神王施礼,等她转过身再宣布,那就是没有反驳的余地了。雅典娜不能再等,她上前一步,跪在了宙斯的座前。
“父亲,即便是两位当事人相继否认了阿瑞斯的过失,但是还有一位,战神在他身上犯下的
罪行,他还没有做出表述。”
宙斯看着雅典娜低垂的头顶没有言语,只觉得头痛又厌烦。但事情就是他挑起来的,也怪不得人家大做文章。
雅典娜也不管神王表不表态,她转过头,玩味地对着阿波罗,整张脸上都写着:别得意的太早,事儿还没完。阿波罗隐隐有些不安,他已经猜到了智慧神的打算,又暗暗希望是自己乱想。
“雅典娜,你说的哪位受害人是谁呢?能不能请他上来,和我们讲清楚呢?”
雅典娜高声喝道:“不必找了,这位受害人此时就在大厅之中。”
在众神们相互打量寻找的时候,雅典娜猛然站直了身,“是我!第三个受害人就是我雅典娜!我身上断裂的三根肋骨为我作证。而且我还要申明,我对阿瑞斯不原谅,不包庇,要他承担他应有的惩罚!”
智慧女神无可斥驳的问罪一出,阿波罗便沉默了。赫拉张了张嘴,也什么都没说出来。而阿佛洛狄忒,她已经早早地回到了座位上,冷静下来了心,顿时又事不关已了。厅内剩下的几位主神彼此交换着眼色,却是传达的信息太复杂,谁也弄不明白谁。
此时在大殿中,是上至神王,下到底层的山民,没有一个人言语,呼吸都是轻柔的,安静到一片枯叶落在地上,都像在耳朵边上炸开了似的。
阿瑞斯顶着口气,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了,“怎么了都,没有人说话。阿波罗,母亲,你们怎么了?还有你,你断肋骨了就要罚我,上回你偷走了我最好的武器和皮甲,怎么不说罚?”
赫拉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这个打伤主神的罪名免不了了,罪罪相抵也是一样,“没错,雅典娜。那件事情,你有什么解释么?”
阿波罗暗暗摇头,怎么赫拉一到关键的时候总是看不清形势,现在说以前有什么用。再让人细究起来,阿瑞斯被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