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剑微微侧头,见欧鹏的额头有汗有油。不知道他是怎麽从餐桌上脱身的。厉剑虽然没有吃过这种饭,但是总也看过。上次在双牌……
厉剑等欧鹏松了口,转过身来,将欧鹏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论身材,两人不相上下,论高度,欧鹏还稍微高一点。但是欧鹏头靠在厉剑的肩上时,感觉刚刚好。自己的肩,仿佛生来就是让欧鹏靠的。当然这个只是错觉,欧鹏什麽时候会要靠著他了?
然後欧鹏抬起腿,挂上了他的腰,轻声地笑著说:“讲良心话,这麽久不见,那儿都有些痒了……你那根,借我蹭蹭怎麽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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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zor(30)
蠢猪,哈利油,白痴,二百五,稀下的的宝,神经病,十三点……欧鹏不断地咒骂著自己,拼命地爬著山,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本来县里面要派人送他们去张家界玩的,啥都安排好了,可是欧鹏跟一起来的和招待的人说,他另有事,不去了,两天後还在桑植集合,然後一起回长沙。之後,跟众人分手,自己去小县城搜刮了一番,买上他自以为用得著的东西,然後开始当驴,一个人去爬八大公山。
欧鹏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纯粹是疯了。不过自从遇见厉剑之後,他发疯也不是一两次,几乎变成了常态。头一天中午跟厉剑厮混了一番,那厮果然有些异样,欧鹏说蹭蹭,厉剑果然就只是蹭蹭而已。然後那家夥就走了,说弟兄们在八大公山上等他。下午欧鹏继续干活,晚上跟众人打了几圈麻将,始终魂不守舍,加上手气不好,输了不少,就连人家故意要让他胡牌,他也没胡到,结果打到後来,人人都不胡牌了。欧鹏醒过神来,知道这牌不能再打了,再打下去,输钱不说,会得罪人了,便告退,一人独自回房间去休息。
已经是有妇之夫了。来桑植之前,他已经跟彭竹扯了结婚证。琢磨著,跟厉剑不打照面吧,慢慢地冷下去,却没曾想,厉剑追到这边来了,这让欧鹏心中的矛盾更甚。
欧鹏并不是那种特别有节操概念的人。照他自己的话讲,他就是一俗人,而俗人,总是经不起诱惑的。但是毕竟,跟他结婚的女人并非泛泛之辈──好吧,最起码她的家庭非等闲之辈,真要做了对不起彭竹的事,给发现了,他那位岳父多的是对付他的办法,足可以让他身败名裂,而无论哪种办法,都用不著诉诸武力。而且,跟他有染的这位,背景如何且不说,任何手段使出来,无论是暴力的还是非暴力的,欧鹏都承受不起。
可是,更让他承受不起的,是厉剑脸上微带著失望的表情,以及不那麽热切的语调。真的就是神使鬼差,他在厉剑面前的老样子自然就流露出来,只得把心中的那点煎熬和酸楚,按捺了下去。
便这样吧,虽然已经扯了结婚证,毕竟还没有跟彭竹做过,也没有办婚礼,所以,暂时跟厉剑再乐呵乐呵,没关系吧。
欧鹏也知道这个是自欺欺人,可是他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婚,是肯定要结的,不跟彭竹,也会跟别的女人,他年纪不小,也拖不了多久。而厉剑,是舍不得丢掉的,或者说,似乎好像是丢不掉的。欧鹏也有著那麽一点痴心妄想,希望能跟大多数gay一样,成家立业,同时在外头,也能够有自己的同性情人。
他在同志网站发帖,希望知道一下别的gay是怎麽过的。有的说结婚然後离,孩子有了,家庭和社会的压力也就少多了。也有人说结婚,然後凑合著过,外头再找情人,也有说这样很坏,害了无辜的女孩,自私自利到极点。也有说找一对蕾丝吧,那样可以解决四个人的问题。然後马上有人反驳,万一散了,更加麻烦,而且把柄给了人家,别人要敲诈勒索,更加不得善终。当然也有人破口大骂……
欧鹏当时就骂了自己千遍傻子。什麽事情,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更何况厉剑,他那样的人,怎麽能承受这种屈辱?
欧鹏也觉得纳闷。厉剑到底有什麽本事,欧鹏当然并不能尽知,但是要打听欧鹏的婚姻状况,应该也不是件难事。但是厉剑并不知道。欧鹏就觉得,如果那家夥知道,事情就不仅仅是大条了,厉剑会怎麽对付他,难以揣测。揍他?废了他?或者毁了他?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厉剑会转身就走,就如同尽管他痛彻心扉,仍然离开了军队一样。那家夥有原则,而他的原则,恐怕是不容侵犯的。
欧鹏不是个吃不得苦的人。起码他是这麽看自己的。但是他更清楚,他是不喜欢吃苦的人。从小到大,他也没有吃过什麽苦。但是自从碰到厉剑之後,他就常常吃苦,而且是自讨苦吃。
比方说每一次做爱,酣畅淋漓,爽快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但是每一次爱後,都痛苦得要命。最开始是屁股,坐不得站不得,刺痛加钝痛。然後要饿肚子。只吃流食是个什麽滋味,不能吃辣椒是个什麽滋味,欧鹏总算是尝到了。他觉得,那个比屁股痛更加难受。後来厉剑温和了许多,後面总算是没有那麽糟糕了,但是欧鹏别的地方开始痛起来。
心开始痛起来。
那是自找的。欧鹏知道。自找的,怪不到别人,怪不到厉剑,虽然欧鹏很想怪到厉剑身上,但是他知道,怪不到厉剑。是他,是他自己,由始至终,在自讨苦吃。厉剑再怎麽卖骚,那也只是在卖骚而已,而且卖得如此隐晦,甚至他自己都察觉不出来。如果不是欧鹏著意挑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