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这种事。
苏大田黑着一张脸,扭头就往府里走去。
姚金枝也没搭理他,待心里那股气好不容易压下之后,才道“让人来,把这里都收拾收拾。”
下人们都是噤如寒蝉,发生了这样的事,府里上上下下都朝不保夕,现在还要处理这些粪污,要说心中没有抱怨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想着宫里还有皇贵妃娘娘,他们再是胆大妄为,也不敢这时候提出另谋出路的想法。
姚金枝往里走时,腰就塌了。
苗翠香忙在旁边扶住她,担心地叫了声娘,苏兆嘉和苏兆明扶住了姚金枝另一边,也担忧地叫了声祖母。
“我没事,”姚金枝站直了,将两边的手都推开,“老二没回来,我不会倒下去的。就是你们爹,平时任事不管,现在也担不起一点事,家里里里外外全靠我一人撑着,我真是上辈子瞎了眼,才会摊上这么一个男人……”
话音还没落,就见一身朝服的苏大田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家人都是一愣。
身负爵位的人是可以上朝的,自然也有朝服,可像苏家这种外戚,一家子人就靠着永顺伯这个爵位过日子,自然也跟上朝这种事没什么关系了。
可现在苏大田却是一身朝服,这是打算去哪儿的?
“老头子,你这是去干什么?”
“我去上朝,跟他们撕掳开了说道说道。”
此时朝堂上,正为了对永顺伯府的处置吵得一片不可开交。
宗琮阴着一张脸坐在上头。
福禄站在一旁,耷拉着眼皮,时而看看陛下,时而瞅瞅下面的动静,心里的苦水都快泛出来了。
让他来说,这些大臣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永顺伯府是陛下的外戚,如何处置自然是陛下说了算,与他们什么关系,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闹得陛下龙心不悦,他们这些人也跟着遭殃。
这时,有太监急急从外面步进来,一见这番情形,下面的大臣们顿时消停了。
举凡胆敢在朝议时闯进来,肯定是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是边关又有捷报或者不好的消息?
“禀陛下,永顺伯现在在外面,说要觐见陛下。”
一众大臣们面面相觑,心里又是诧异又是奇怪,永顺伯闯到这地方来干什么?其实这些大臣们,心里多多少少都会对外戚有几分瞧不起,指望着女人裙带在外面耀武扬威。
哪像他们,都是靠着正途一步步走上来的,能站在这里参与朝政大事,就是他们与外戚的区别。
此时的他们浑然忘了其实外戚也可以上朝,只是身上没有正经差事,上朝来做什么,自然少有人到这地方来。
宗琮宣了可,很快永顺伯就被领进来了。
永顺伯身量极高,至少比寻常男子是高出不少,苏家的男人个头都不矮。不过近些年养尊处优的日子,早已把永顺伯养得发了福,一身结实的腱子肉被微微挺起的小腹取代。
乍一看上去,倒有几分富贵人家老爷的架势,但与伯爷的气势是完全没关系的,因为苏大田本就是个老好人,见人一脸笑,也端不起来架子。
不过他今天倒是一脸严肃,配着他这身微微有些紧的朝服,也能看出其郑重之意。他站定后,先是对坐在龙椅上的宗琮,深鞠为礼,而后站直了。
“陛下,从事发之初,永顺伯府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虽家中妇人胡闹一通,给了伯府喘息的机会,但想必如今站在这里的各位大人们,心中是没有把妇人之言当成回事的,甚至觉得陛下是为了皇贵妃故意包庇永顺伯府。今日既来到这朝堂,微臣就索性坦白直言,先对各位大人们陈述一番苏家的状况,也好澄清如今永顺伯府未被全家下狱,不是陛下包庇,而是确实事有蹊跷。”
“你说。”
得到了宗琮的默许,苏大田就转身面对一众朝臣了。
他一人,而文武百官加起来也有近百人,可以想见其中的压力,可他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起来。
“我苏家略过这一辈儿往上数,两代都是扬州良民,再往上说其实苏家就是泥腿子出身,在未来到京中之前,我苏家住在扬州城北,其实若去过扬州的人都知道,那就是扬州当地的贫民窟,里面所住的人都是扬州城的下等人。我苏大田大字不识,以前是做劳力出身,我大儿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