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熏天,能人溺死。风夹着雨,在他们之间横征暴敛着最后的温情。
“你是不是不要命!我问你是不是想死!”季元现将顾惜按在车门上,两人身高相差不大,视线胶着。
季元现真想给顾惜开瓢,好好的优等生不做,干什么非要出格。
他把立正川的话再讲一遍:“明天还上不上课,你他妈的读不读了?!”
顾惜不说话,季元现恨不得一拳头砸过去。他奋力克制着,脖颈上青筋直冒。一双桃花眼里火焰正旺,殷红的薄唇紧抿。
顾惜定定看着他,元宝怎么都好看。你瞧,他都这样了,依然那么招人。
真想吻他啊。
可顾惜不敢。
秦羽等人跑过去,把两人分来。林沈海笑眯眯地调和气氛,使劲安抚:“都是兄弟,好兄弟。一家人,不动气啊。”
顾惜推开秦羽,声音清冷。他还记得去年冬天,他也是在东望赛道第一次见到立正川。当时顾惜就有不好的预感,当时他就想问——
“元宝,你是不是喜欢立正川。”
空气骤然凝固,世界按下消音键。秦羽心底咯噔一声,他以为现哥儿算出圈的,没料到顾惜横起来,压根不知圈是什么。
小师长低头,日了,终于说出来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季元现不想回答,至少不是站在这儿讨论喜欢谁的问题,“要么马上去vip室休息,我们坐下好好说。要么打一架,然后滚回学校去。”
顾惜眉头一动,季元现今天是真生气,没给他留一点面子。
“那我要选打一架呢。”
顾惜不怵,他说着挽起袖子,这真是要干架的士气。
秦羽赶紧夹中间:“等等,等等!我日你们妈的,自家兄弟打架像话吗!啊,传出去丢不丢人。”
“现儿,你……”
季元现的手机铃再次誓不罢休地响起,所有人看着他。
现哥不耐烦皱眉,从兜里摸出手机。
“喂?哪位。”
“季元现,是现哥吗。”
“我操了,你快来北港一趟。我们军长今晚不知抽什么疯,直线竞速不要命似的。我他妈脚都吓软了——”
“边儿去,把川哥盯好!喂,现哥。我周锡,能不能劳驾您来北港。现在只有你能压住川哥,救人一命七级浮屠!”
电话那端声音嘈杂,估计开的扩音。好几人轮番嚎叫,丧偶也不过如此。
季元现倒几口气,差点心肌梗塞发作。他捏着眉心,岂料愈生气,反而愈清醒正定。
他低声说:“我知道了,马上过来。”
“你们把人看住,别出事。”
秦羽猜到是谁,现在能从顾惜面前把人叫走的,除了立正川,谁有这本事。
顾道长修仙,走的好歹是正道。那立魔头修邪,玩的是鬼途。能掰得过吗,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季元现挂电话,偏头叫上林沈海。
“你跟我一起去北港,打架。羽子,你们几个把奶昔带去贵宾室休息,一会儿叫人把车开回去。”
林沈海一听,眼睛放光。他还真以为是去打架的,秦羽略带同情地瞄他一眼。
秦羽说:“那你还回来不。”
“回来,等我料理完那傻逼,马上就回来。”
季元现拉好外套拉链,一转身,头也不回地跟着林沈海上车。疾驰而去。
他强制自己不去看顾惜受伤的眼神,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办法。
叫上林沈海,纯粹是给自己找个司机。秦羽及时给北港那边打了招呼,时刻体现着秦掮客的人脉魅力。
待进北港大门,季元现叫林沈海下来,换位子。
油门咆哮时,现哥看着前方雨幕,灯光映雨丝格外清晰。他咧嘴一笑,“立正川,老子总要弄死你。”蛟龙入海般,急速窜出。
林沈海后知后觉地怕起来,他咽口唾沫,盯着季元现如画侧脸。这人长得又美又帅又勾魂,可大爷的,开车一个比一个不要命。真恐怖。
立正川偏爱直线竞速,季元现根据周锡提供的位置,很快在看台与改装基地正前方,一眼扫见立正川的座驾。
“怕不怕,”季元现忽然问林沈海,“怕也来不及下车了,自己抓紧。”
骤然间,全身血液倒流!四肢百骸苏爽无比,肾上腺激素节节攀高!
林沈海一懵,下意识大叫起来——季元现打算直接从正面截胡立正川——这他妈还要不要命了!他要下车啊!
直线道上,立正川抬头看见正面冲来的跑车。他没有率先停止,好胜心极强地径直而去。周锡等人看得倒吸一口凉气,差点儿集体背过去。
愈来愈近,愈来愈近。季元现死死盯着立正川,他妈的,操蛋玩意。
身旁林沈海放声尖叫,那音量、强度,不输任何高音喇叭。就在他即将哭出来时,季元现遽然右拉方向盘,偏开车头,与立正川擦肩而过。
车窗放下,小军长看见现哥时,吓一跳。他以为是幻觉,直到那车停下。
季元现堵着耳朵,朝林沈海吼,“闭嘴。”
接着立正川也停车,他想倒回去,看看是不是季元现。他真不敢相信,对方会为他从东望赶来。
岂料季元现先下车,他走到立正川车门旁,十分克制地敲了敲。
“立正川,下来。我跟你说个事。”
声音沉稳,没发火。
林沈海与周锡等人围过去,正要劝立正川罢休。
谁知小军长刚关门,季元现一拳抡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