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丢?”贾赦蹙眉问。
鬼三随即跟贾赦道,“小的至今才明白张游昀为何不住在家里,非要住在同福客栈。他住的那间屋子,靠近同福客栈北墙,过了墙,那边就是一家歌舞坊。这两家店隔一道墙,却是两条街。小的们倒是考虑过他翻墙的可能,遂又两人蹲守在房顶负责监视。却没料到他房间里竟有一处密道,可直通歌舞坊那头。今早蹲守的人听着屋子里一点动静没有,觉得不对,便揭瓦往里瞧了瞧,没见到人,这才进屋探知方发现有密洞。”
“便是说不止这一晚丢了,之前的每一晚都有可能。且他只要独自一人在同福客栈房内呆着,都有可能去了别处。”贾赦道。
鬼三咬牙点了点头,忙要跪下给贾赦赔罪。
“这也不是你们能预料到的,不必如此。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就当是长教训了。”贾赦嘱咐鬼三继续找人,找到了就立刻就到御史台通知他。
鬼三应承,冲贾赦行礼后,便骑上马匆匆而去。
贾赦想了下,立刻打发小厮去通知黑猪。他要知道曹兰而今在什么地方,是否在曹家安然无恙。
猪毛有些不解:“老爷,这张游昀失踪,跟曹兰有什么干系。赘婿案和石氏曹家的案子,根本没有关联啊。”
“你懂什么。”贾赦上了马车,命车夫快点行驶。到了御史台,便见宋奚和蔡飞屏早已经在此处等候他了。
蔡飞屏最焦急,忙问贾赦查得怎么样了。
贾赦把六本书放在桌上,“可以确定张白当年就是看着这六本书成才的。这蛊心术也可以说摄魂大法,是由最早巫术里的祝由术发展而来,曾有一位号称狐心舍人的巫师对深谙此法,并写下了《摄魂大法》一书,内容十分深入全面。书里面具体讲了该如何进行蛊心,除了要求施法者具有一定的本领之外,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被蛊心的人要意志不定,有所恍惚才行。若想让一个精神百倍的人听从蛊惑的话,就需要药一种消减人意志的mí_yào辅助。书上面也写下了这种mí_yào的方子,回头我会找人配置一剂,看看效用如何。”
“听起来玄妙,但如果是巫术,倒也不算太玄妙了,毕竟这东西还需要下药才能成。”蔡飞屏叹道。
“根本没有什么术法,是只可以凭着意淫不去接触受害人就可以完成。”贾赦叹一声,转而问宋奚这个案子该如何处置,是否要上报皇帝。
“一个平民罢了,也不用处置太过谨慎,调查清楚之后,再上报也可。”
这时候武英殿来人,有事儿请宋奚做主。宋奚便把蔡飞屏打发过去处理。
蔡飞屏略有不满:“我可是文华殿的。”
“武英殿早晚有你的位置。”宋奚道。
蔡飞屏一听这话,咂了咂嘴,忙转身乖乖地去了。
“今早我的人把他跟丢了,而今他人在哪儿暂时还不知道。”贾赦道。
宋奚惊讶下,听闻贾赦所言的经过后,转即笑道:“还有些能耐,瞧他这般,我倒是好奇当年他那个二叔张白是什么样。”
贾赦看他一眼。
宋奚挑眉问他什么意思。
贾赦:“我看你是好奇什么人帮了你的忙,省了你的气力。”
“我倒不差这点气力,还觉得她们死得太快,可惜呢。”宋奚轻笑一声,转即道,“好在而今还剩一个。镇北王一死,他活得便更惶恐不安了,听闻他日日被噩梦叨扰,枕边必须有人才能安睡。”
贾赦一听就知道宋奚指的是淮南王,当即打个激灵,忙叫人去探问淮南王而今可安全在府中。
贾赦随即又命人全城缉拿张游昀,并叫人喊来画师,让其绘出张游昀的画像,全城张贴。
宋奚听这话,蹙眉疑惑地看贾赦,“你这是有了实证?”
“张游昀是张白的亲侄子,张白当年外出游历的时候,是带着张游昀去的,这叔侄二人的关系必定胜过亲父子了。而今常老爷的死,很可能是张游昀所为。若真如此,那张白势必已将自己身上所学传授给了张游昀。我仔细调查过,他从蔡飞白口中得知你我的关系之后,便要离京,而后他幼弟生病,耽搁了两日,本意是要推辞两日再走,结果他后来又见了一次蔡飞白,才彻底改主意决定不走了。”贾赦说明道。
宋奚:“什么意思?”
贾赦:“我早就发现他看你的眼神儿与看常人的不大一样。我猜蔡飞白最后一次被他用蛊心术的时候,说出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比如甄涉曹兰策划的巫蛊案是为了陷害你,淮南王是当初戏弄你的人之一。他起初从蔡飞屏口里得知你我联合,便觉得该是无所不能了,遂决计离京。后来又从蔡飞屏口里得知这些更深层的消息,他便放心不下了,要继续完成他叔父的遗愿。”
宋奚稍微想了下,凝视着贾赦:“你的意思他会继续他二叔的遗愿,报恩于我?”
“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我推测不假,那曹兰和淮南王都有性命之忧。凭张游昀这几日在京城广交好友的能耐,他而今想要接触到曹兰和淮南王,只怕很容易。”贾赦推断道。
宋奚冷笑起来,“这叔侄二人好生可笑,如此多管闲事。”
对于宋奚来说,他想亲手处理的事情,反被他人捷足先登,并不值得让他高兴。
宋奚转即想起来了,问贾赦:“宫女的案子他是因而犯,那多年前京城内那些自尽的案子,又是因何而起?”
贾赦看眼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