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的苏戈老脸有些挂不住,摆手道:“陈姑娘说笑了。”
谁知陈绮却皱眉:“说好的叫我玖儿,苏哥哥如今这么生分,可是觉得我们怠慢了?”
苏戈一怔,暗自观察一下旁人,正色道:“得受如此款待,是苏戈的福气,何来怠慢之意,只是觉得苏某不过一个外人……”
“觉得什么,苏哥哥不要跟玖儿生分,还跟以前一样就好,你救过我的性命,怎么能跟别人一样呢,对吧爹爹?”
陈宏正笑眯眯的摸了摸陈绮的头:“虽说玖儿惯爱胡闹,但是这话倒是说得有几分道理,你与顾儿兄弟相称,以后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
苏戈只好回道:“那就依家主所言。”
林顾听到这话,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怕陈家不容苏戈,现在这样的情形,再好不过。
用完膳,陈家的二少爷自顾自走了,陈宏正道:“他就是那般样子,不必跟他一般见识。”说完又看向林顾:“顾儿可有习武?”
林顾脸一红,老实道:“跟着母亲学了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陈宏正叹口气:“你父早亡,否则以你之姿,继承他的掌法顺理成章……唉,罢了罢了,今后你就跟我习武,我自当毫无保留,倾囊相授,不负你母托孤之意。”
林顾赶紧起身,一揖到地:“孩儿多谢伯父!”
陈宏正令他起身坐好,脸上笑容不变,又看向苏戈:“这位苏小哥可有习武?”
苏戈不疑有他,当即答道:“家主唤我天赐便好,家传的粗浅功夫,不提也罢。”
剑三的武学跟当今的武学差别太大,苏戈也怕在陈宏正面前露出破绽,略一提了句便不再多说。
陈绮却道:“粗浅功夫?苏哥哥太过自谦。”
陈宏正闻言,含笑道:“各家功法本就千汇万状,想必天赐的家传功法有其独到之处,玖儿莫要胡乱多说。”
陈绮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倒是陈行却道:“他们跋涉到此,肯定累了,不如让他们去休息,往后时间有的是。”
陈宏正哈哈一笑:“是我着急了,只是见到顾儿开心不能自抑,到忘了他们一路辛苦,罢了罢了,快些休息好,我们来日方长。”
林顾和苏戈一起起身抱拳回了礼,又跟着下人离开。
二人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陈宏正收起慈爱的面容,道:“确是来日方长。”
进了客房,苏戈坐在凳上慢慢消化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从他们救了陈绮,到如今进入陈家,收到优待,一切都显得太过顺利,但是细想下来,似乎又理所应当,毕竟他们本就是冲着陈家来的,救了陈绮也是巧合。
想完这些,苏戈安静的盘腿打坐,细细的查探了一下系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又快升级了,和当初三年升了十级相比,如今短短数月,自己已经快要跨破20级大关,若是当初就像现在一样勤奋,自己也不会在大难面前表现的那样无用。
窗棂间突然有些声音,苏戈睁开眼,就看见窗户打开一个小缝,林顾笑意盈盈的站在外面看他。
收拾了心情,苏戈上前与林顾隔窗相望,笑道:“大哥怎么不休息?”
“我睡不着。”林顾靠在窗棂上,望着黑沉沉的天空:“感觉像是在做梦,怕一合眼,醒来什么都没了。”
苏戈明白他的心情,其实林顾哪里都好,就是心思太多细腻敏感,患得患失,总是害怕失去,现在得到了陈家的庇佑,陈伯父又如同想象中那样待他好,他就又犯了老毛病。
“怕什么,纵然你什么都没有,不还有我么。”苏戈双手托腮,把自己挂在窗台上,眼中满是笑意。
林顾回头看去,他的眼睛中好像倒映了一汪水,让他心口化成一片,伸手摸上他的发,只觉得像温润的黑绸,手感细腻。
苏戈无奈的拨掉他的手,林顾呼出一口气,道:“快去休息吧,我也去了。”
点点头,苏戈目送着林顾回到隔壁,然后笑着关上窗户。
庭院里寂静一片,偶有一两片树叶轻轻掉下,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房檐,细细的修理着自己的翎羽,小豆眼掠过拱门后面一闪而过的低矮身影,惊叫一声飞上天。
十六
或许是陈家大少爷特意关照过,陈家的下人对待林顾和苏戈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将他们看做外姓小少爷看待,一应生活用品也准备的很齐全,甚至还专门为他们准备了北方常见的面食。
林顾心情不错,开始跟着陈宏正系统的学习功夫,每天天不亮就要去打基本功,反而解放了苏戈,毕竟他总不能天天跟着林顾,有偷学的嫌疑,两人只有每天的饭点匆匆见面。
这么闲了几天,苏戈托了院子里的下人带他出去,那个下人打量了苏戈半天,客客气气的问道:“苏少爷可是要出去游玩?可要准备一匹小马和一些银钱?”
闻言,苏戈连忙摆手,开口道:“不用了,我自己出去走走就行,不用准备什么,对了,也不用跟着,晚膳时分,我自己回来。”
下人恭恭敬敬的带着苏戈出门,临出去前交给苏戈一个铜牌,作为进府的凭证。
苏戈笑着将铜牌收好,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辩了辩方向,溜溜达达的往城东的野林子走去。
那里是隆兴府的最东边,多是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的聚集地,很多乞丐在那里扎营,白日里到西街乞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