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狐从须弥芥掏出一张传示符给他:“我和小北还有事去江州城,你们决定好了就烧毁此符,我会来找你们。”
阿大诚惶诚恐接过:“如此大恩,实在无以为报。”
江北笑道:“其实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阿小拱手揖礼道:“两位仙人明日还要赶路,我们就不打扰了,告辞。”
江狐点点头。
阿大阿小相继往后退,最后无声穿过门框,与此同时,压抑在房间的阴冷也随之消散,熟悉的晴朗席卷而来。
江狐收回桃木剑,光华消逝,房间又只剩稀疏月光。
江北就在这黑暗里看不清脸色道:“你觉得哥还在思量门吗?”
江狐抖了抖被子,放置一旁:“不在,但是思量门非去不可。”
“是啊,这些人命帐总得有人清算。”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我要缩水,是真的卡文卡的爹妈都不认得。
明天就高考了,话不多说,等大家回来庆祝。
再来一遍:不要忘了准考证和身份证,黑色签字笔多备几只,也要提前熟悉路线和考场,交卷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核对个人信息。
要休息好休息好休息好,放松心态放松心态放松心态。
第52章 52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每人都以为进了仙门就能超脱尘世。
世上更有翻云覆雨者如何所愁。
归云派两百七十余人,也许他们能学得神通广大的本事,能万事随心,可如今人如灯灭,魂不知归何处。
若人心没有那么乱,江狐还是那个碌碌无为,混吃等死的二少爷。
江南会取代何所愁成为正道第一人,兴许归云派在他手里发扬光大,他还会是正道最抢手的美男子。
江北可以对风青娘江舒撒一辈子的娇,心眼就一点,不用怎么见世面,只知道讨好江狐就好。
生死离别可以不用那么早,他也不用背着那万丈沟壑似的愧疚,一步一血印的逼着自己走。
江家大院永远是热闹的,人声鼎沸,他耳边也会有个絮絮叨叨的姑娘,心疼他胜过心疼自己。
经年之后,江家大院跟沙土堆的似的,风一吹就化成了江州城天空上最惨淡的那片云。
永远在每人的心头占据一个阴霾的角落,扒拉一点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因此多年过去,江州城再无江家大院的影子。
江家遗址变成了一座学堂,江狐和江北从那经过时,听见孩童的琅琅书声。
背过双手,站在墙下长身玉立的江北说道:“要进去看看吗?”
他们像是要穿过家庭破碎,从一个面目全非里找似曾相识,然而时过境迁,朱砂痣终究不是白月光。
“别浪费时间。”江狐转身就走:“我们会回来。”
八月正是思量门开山收徒的时间,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此时归云山脚下静悄悄地,连个守门人都没看见。
“可要去别有洞天?”
江狐抬头望着山高万仞,山顶只在眼中汇成一个小点的归云山,桃花眼中有一道线平稳的划过,稍纵即逝的消失无踪:“也好。”
两人早已用隐息符封住自身气息,轻功再出时只有疾风掠过,快的如一道影子。
江家大院已无旧影,别有洞天却一如当年。
两兄弟沿着石阶走下,仿佛穿过那个无能为力的自己,打开了那扇物是人非的石门。
“当年先祖凿开别有洞天时,以自身鲜血布下六芒星印,因此多年来,能打开这道石门的只有江家子孙,当年我和你从传送阵离开,吴太平的尸体是在的,即使麒麟前辈改吃荤了,也不可能不吐骨头。”
可别有洞天除了那一架蒙尘的书和床,夜明珠光色有所黯淡外,原本该在诛心阵内的尸体如今无影无踪。
江狐巡视一周,发现从石门一直往诛心阵内有黑色的东西延续,江狐蹲下身认真看了半晌,才敢肯定这是不知因为何原因保存了多年的血迹。
江狐看着发黑的血迹问:“当年你受伤了吗?”
“怎么了?”
江狐朝他招手,江北走过去,与他面对面蹲下身子,看着江狐指着的东西。
“血迹有些乱,应该是受了重伤,你那时挨了尸王一掌,可是你流的?”
江北愣了愣:“不是你?”
两兄弟眼对眼看了半天,惊疑不定的同时呼道:“是哥?”
“是爹?”
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看向诛心阵,而后像是为了证实什么,江狐掏出一张攻击符箓甩向法阵,本以为会被诛心阵炸成灰,结果符箓落地,反倒把法阵炸了一个坑。
轰隆一声,尘埃四起。
江狐挥开眼前飘的灰:“麒麟兽撤了诛心阵。”
“当时前辈为了让我们进入传送阵,撤下了诛心阵,可是那时它忘了?”
“看看便知。”江狐迈开长腿往阵内走去,他循着凌乱的血迹一直走到传送阵,传送阵中一大滩血迹,好似曾经下过一场瓢泼的雨。
“有个手印。”在传送阵最中心的确有个手印,只是模糊不清,像是当时的人无力支撑身体倒下时撑地印上的。
血手印手指修长,江狐认不清是江舒还是江南的,但是依照江北占卜的来看...“应该是哥,我曾对他说过麒麟兽在诛心阵内留有法阵,他当时该是从这离开。”
江北道:“传送阵的另一端在东海...而且哥身受重伤,在东海也是凶多吉少。”
江狐的手指划过干涸的黑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