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狠狠咬了上去。
他不想再听那张嘴里说出任何一句伤人的话,也不想再看他明明无能为力,却依然拼命要把自己推开。既然如此,既然林恩·莫里斯不顾一切,硬要按照自己的想法从他身边逃走,那么,他也不必再有顾忌,只要顺从现在心底的意愿。
床,锁上的门,生气的男朋友。
还能怎么办。
「……你要干什么?」
「你。」
冬兵的吻和他的眼睛一样冷,一点一点,占有着所能触碰到的每一寸。尖锐的牙齿划过唇角,带来与疼痛并存的欢悦,林恩措不及防哼了声,刚想瞪他,却发现已经晚了。
那人眼里住进了一只凶狠的野兽。
手腕被紧紧握住,压在床上,力道大得甚至勒出了青紫,林恩有些吃痛地皱起眉。而仿佛要把所有的不满和恼火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巴基的动作骤然变大,就像一只撕咬猎物的猎豹,那无法忽视的强烈存在感也突然铺天盖地而来。
他喜欢他的眼睛,如同宝石般美丽的棕绿色,还会随着光线的不同,变成浅灰、海蓝,甚至神秘的金色,就像宇宙中浩瀚的星空一样。纵然林恩无数次和他解释,虹膜异色只不过是一种病症,并没有什么好夸耀的,他却还是觉得美得移不开眼。
眼睑上传来点点湿润的感觉,像是雨滴落在心里。
被咬得有点晕头转向。林恩仰面看着头顶惨白的天花板,愣了会儿,才意识到巴基到底在做什么。
空气有些微冷,比起攀升的体温而言。他渐渐有些无法忍耐,曲起腿,撞了撞冬兵结实的侧腰。
他没有理他。甚至,没有看他一眼,动作也前所未有的粗暴。就像一只被本能支配的野兽,只有无尽的索取,不想其他。
自己早已失了先机。
所以,连说不的权利也没有了。
林恩突然有些不满。但这种不满很快就消失在了如潮水般涌来的熟悉感觉之中,他仿佛变成了大海中迷失的小船,随波涛起伏,只有冬兵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才是他找回自我唯一的航标。
身体与身体的紧贴没有一丝阻隔。在这世上,他们只能感受到彼此,再也不会有比这更近的距离了。
但是,心呢?
从此往后,他又要走过多少个渡口,航行到哪片海域,才能再一次触摸他没有温度的眼睛?
「看着我。」
在林恩被完全褫夺意识之前,这是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巴基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醒来之后,除了一片狼藉的房间,他再也触碰不到一丝能够温暖他的温度。
后来,他听到了冬兵又一次被冷藏的消息。
后来,他被皮尔斯关入了监牢,推上洗脑的实验台。
再再后来,他们,就都是故事开始时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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