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刘保人说的,你这里我敢随便来吗?来一次大笔的钱就没了,多来几次我不得破产了难得今天心情好,凌敬轩也跟他玩笑了起来,惹得刘保人哈哈大笑,连忙招呼他们到店里坐下:“我听说凌老弟上个月底种植晚稻了?咱这地方能种出来吗?”
这事儿大同镇不少乡绅富户都知道了,很多人都在暗地里瞧着呢,若今年他们真种出来了,来年估计大部分的地主们都要规划种植晚稻的事情了,不过,他们能不能种出来可就是未知之数了,每个人都只注意到了他们抢插秧苗的情形,可没有留意他们前期追肥,养肥田地的准备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成不成过两个月就有答案了,就算失败了,左右也不过是浪费一点种粮,万一真收获了粮食,哪怕没有早稻的产量高,至少够咱自己吃不是?”
凌敬轩如果是那种随便就让人套出话来的主儿,那他就不叫凌敬轩了。
“合着你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种出来?”
刘保人表示诧异的瞪大眼,掩藏在诧异后的却是犀利的洞察力,几乎没放过凌敬轩脸上任何一丝表情变化,以他对他们的了解,他们应该不是那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的人吧?
“呵呵……就是这样,你也知道我爹有多稀罕那些田地了,我瞧着他每天看着田地发呆,总是叨念着可惜已经过了种水稻的季节,怡巧上次我买的周家人又正好是南方人,听说南边基本都是种两季水稻,所以我就让我爹试试了,权当是哄他老人家高兴了。”
相比几个月前更加白皙俊美的脸庞露出从容的浅笑,凌敬轩说得合情合理,饶是刘保人这种老江湖也分不清其中的真真假假,除了相信也别无办法。
“凌老弟倒是个孝顺的,倒也是这个理没有错,老人辛苦了一辈子,咱们做儿女的花两个钱买他们一个高兴也是应该的。”
放弃试探,刘保人状似认同的点点头。
“刘保人,我今儿来可是有大事找你,不过在那之前,我想问问看你这里还有没有好点的马车?我想买个三四辆。”
五万亩地连成一片,从头到尾起码好几里路程,单是每日给工人送饭就是巨大的难题了,有了马车就好多了,将来等他们赚了钱,他想每隔七八千里就修建一个庄子,这样也更好管理,这首年的地他肯定是要自己种的,来年他就准备换个方式了,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嗯?三四辆?咋突然想买这么多马车?”
刘保人奇怪的看着他,以他们家的情况,应该不需要那么多马车吧?镇上鑫源的货不都是他们自己派车去他家里拉吗?
“呵呵……实不相瞒,我昨天去了趟县城,找县太爷把咱青羊县内海流域所有的荒地都买下来了,刘保人你可别怪我不照顾你生意,主要我想找县老爷给减免几年赋税啥的,这才越过你去的,这事儿你可别放在心上哦。”
他总归是做地宿买卖的,如非必要,凌敬轩也不想跟他撕破脸。
“瞧你说的,凌老弟的意思我懂,只是,你咋一次性买那么多内海流域的荒地啊?多年来,我可从没听说谁能在上面种出东西来,难道你有把握?”
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骗人的,但刘保人也是人精,而且是识时务的人精,什么情况对他好,什么情况对他不好,他分得很清楚,凌敬轩绝对不是他可以得罪的,更何况,他的身后还永远都站着一个高深莫测的晟睿,那个男人更是让人琢磨不透,每每都让他心惊胆寒。
“也不能算有把握吧,以前教我医术的师傅同时也教过我怎么用草药养鱼和怎么改善土地状况,养鱼你也看到了,我差不多算是成功了,所以我就琢磨着改善土地的法子或许也行得通,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如果不趁年轻的时候拼一把,等以后老了想拼估计都没力气了,加上县老爷给的价格也在我的承受范围内,所以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的荒地都买下来了。”
骗县老爷的借口再一次搬了出来,其实他大可以不跟他说这么多,不过刘保人这人也算不错了,虽然有时候难免有些商人的小算计,对他倒也没生出过啥坏心思来,将来他们之间的合作多着呢,随便解释两句也无妨。
“原来如此,凌老弟,若你真能在那些荒地上种出东西来,说不定连当今皇上都会下旨嘉奖你呢,还有咱沧州的晟亲王爷,到时候,凌老弟你可真的要发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提拔老哥哥一把啊!”
他能用草药养鱼的事儿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刘保人也没有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此次凌敬轩要是赌赢了,恐怕小小的大同镇就关不住他了。
“呵呵……刘保人说哪里话,能不能种出东西来还得看刘保人肯不肯帮忙呢。”
微笑着跟严晟睿交换个眼神,凌敬轩从善如流的将话题拉了回来,刘保人挑眉故作不懂:“哦?”
“这五万多亩地可需要不少人开荒呢,而且我还准备在月底之前全部弄完,所需要的工人数量就不是小数字了,这方面全得靠刘保人给我撑着呢。”
对于他总爱耍这种小心眼儿的行为,凌敬轩表示无伤大雅,左右话他迟早都是要说的。